谈樾绷着的神经一下就被他激断了,连带着那张温善的脸皮一起破裂,他狞笑着靠近刘泉,一脚踹在他腿上,“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很有用吗,你这么想死,我就先成全你。”
刘泉手被绑着,但是架不住他功夫好,一下从地上弹起来,肩膀狠狠撞向谈樾,“老子他娘不怕你!”
谈樾被他撞的踉跄倒退,刘泉又抬起腿来还给他一脚,谈樾到底是个文人,被他踹的半天没站起来,很是狼狈,“都给我退下!”
他被彻底激怒,却不让人帮他,自己从地上站起来,抽了一把刀指着刘泉,“你有种!”
“泉哥!”沈令菡急了,“别激怒他,你会吃亏的!”
然而刘泉此时根本听不进去,他不可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火油浇在令娘身上,他宁可霍出命拼一拼。
“呸!我今天死也要拉你垫背!”刘泉冷笑,梗着脖子道,“朝我脖子砍,来砍啊!”
谈樾的怒气值已经达到爆点,他举着刀,仿佛要劈开天似的砍向刘泉,一刀剁下了他的胳膊。
“泉哥!”沈令菡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大哥,求你别杀他!”
谈让见小媳妇情绪失控,情急之下撞开架着他的小兵,一边朝她跑一边拼命解着绳子,“媳妇你别动!”
此时刘泉咬着牙,忍着断臂的痛楚,再次试图撞向谈樾,而谈樾却拎起一桶煤油,要往刘泉身上泼。
沈令菡肝胆俱裂,不管不顾地冲向谈樾,她什么也来不及思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再让他伤害刘泉,这一桶油泼下去,刘泉就彻底没活路了。
于是这一瞬间的里,满身血的刘泉无视朝自己泼来的油,依旧撞向谈樾,谈樾举着油桶,没有防备的被沈令菡撞了一下,导致那桶油漫天散开,周围的人都遭了殃,而谈让终究差了一步,没来得及抓住媳妇。
沈令菡身子轻,哪怕是带着怒气用尽气力,也没能把谈樾撞倒,她自己反而被弹倒在地,没能站起来的,便被恼羞成怒的谈樾抓住,脖子被其扼住,瞬间灵魂出窍。
“媳妇!”
“令娘!”
“大哥你放了她,有气冲我来!”谈让吼破了音,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有些喘不上气,仿佛那只手扼在自己脖子上似的。
外面攻袭的声音越来越激烈,谈樾不在阵前指挥,被张先生打的无力招架,但他此时无暇顾及,疯了似的只是辖制着沈令菡,“既然我已经跑不出去,那就来赌命啊,三郎,你要是想让她活,就出去让你的人停手,再放河间王的人进来,怎么样,换你一个媳妇很值吧,反正天下也不是你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呢?”
“阿,阿让……别,求你别……”沈令菡拼命挣扎,胸腔里的气越来越少,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只想着若她叫阿让为难了,那不如死在谈樾手里好了。
“好我答应你!”谈让几乎没有犹豫,“你先放了她,你这样会掐死她的,只要你不伤她,所有条件我都答应你,我保证你能完好无损走出这里!”
谈樾稍稍松开手,不过依然抓着她的脖子。沈令菡终于得以喘息,感觉像是死过一回似的,待身上重新聚集了些许力气,她抬起脚狠狠踩向谈樾的脚趾,而后又朝后曲腿踹向他,也不管踹在哪里,总之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谈让简直要疯了,他媳妇跟刘泉一样,都不按套路出牌,都是个不管不顾拼到底的性子,她这是不想要命了。
刘泉仿佛有心里感应似的,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跟沈令菡一起去撞谈樾,但两个人的力量未能阻止他,谈樾一手抓住沈令菡,一手提刀砍向刘泉。
千钧一发的时候,后院忽然有什么炸裂开,巨响声冲破天际,是藏在后院的密道口被张老大的人给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