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1 / 2)

继室 启夫微安 2633 字 9天前

“满满莫闹!”周公子忽然张口轻咬了她一下,感觉郭满身子僵住,他才松口缓缓道,“跟你说的话,你或许并不能理解。但这种事儿,为夫也只会跟你说。你先前与为夫闹脾气,是不是记恨为夫对谢思思的态度暧昧?”

郭满眨了眨眼,没说话。

“为夫承认,确实有些暧昧不明。”

他终于亲口说了实话,郭满一双眼睛渐渐瞪大。

周公子见她脸色一变,连忙一把将伸手就要推他的郭满给按住,语速加快地道:“但为夫若说,为夫心中无她你可信?”

信,这点郭满是信的,所以她才觉得烦:“那你为何要表现的这般藕断丝连?”

“大约被蒙了眼,一时糊涂。”

郭满:“……”

……这就是在敷衍她吧?这就是在敷衍她!还一时糊涂?一时糊涂能糊涂个三四年?被人捅了一箭才幡然悔悟。郭满本就心里烦得很,他居然还不好好说话。郭满听他这不伦不类的解释,只觉得一团火冲进脑子,是火冒三丈!

“周博雅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说话你就拿我当病猫,信不信我也不稀罕你?”

这人是真的不懂还是吃定了她喜欢他?喜欢值几个钱?她今儿能喜欢他,明儿就能喜欢别人!真当她郭满是软柿子不成?郭满的脸一瞬间全黑了,也不管周公子伤口还没好,一把将他从自己身上给撕下去,“我看你一个人也挺好的,你就一人过吧,我不奉陪了!”

冷不丁被翻到在榻的周博雅一愣,顾不上伤口渗血,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住郭满的后脖子。

郭满冷不丁地被他扯了个踉跄。

明明方才还抬不起手端杯子的人,如今手劲大跟头牛似的,仓促离开的郭满跟只被套了绳子的马儿拎住后脖子的猫儿,怎么也挣不脱。郭满气得要死,他不怕疼她难道还替他疼不成?于是头也不回,脚下用力地往前蹬。

她就不信了,重伤在身的人的力气还比她一个健全的人还大?

周公子拽着郭满的后领就是不松手,即便爬不起来,他手也攥得牢。

郭满的脸都因用力过猛而通红了。

“你这狗脾气!怎么这么爱生气?”周公子攥着郭满衣领的手背上手筋都暴了出来,脸也因用力过猛红了,“为夫并非你以为的那个意思,满满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听为夫说一说?”

郭满咬牙切齿的,“你给我放手!”

“你听话,我就放。”

……老娘听你个锤子!火气涌上脑子,郭满理他才有鬼。

于是两人就跟互相较劲的三岁小娃一般,谁也不愿先松了力气。

端了一碗清粥的双叶缩在角落里只觉得心累不已,这两夫妻,何时能成熟点?还有她家主子,姑爷伤口都渗出血来,她就不能体谅吓姑爷身上带伤?

叹了口气,正准备张口,就听刺啦一声,郭满身上那件薄袄子硬生生被周公子给撕了一块长条下来。薄袄子从身前滑下来,露出郭满光滑的后背。烛光之下,那毫无瑕疵的皮肤仿佛白玉一般,莹莹生辉。

双叶:“……”

……对了,她家姑娘今儿没穿亵衣,直接套了件袄子来着。

一看故事走向不对,双叶木着脸,放下清粥扭头就走。

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

周公子这幅残破的身子, 其实真做什么那怕是想找死。而且就算他愿意牡丹花下死,郭满也不给他做鬼的机会。扯破了衣裳算什么?她比基尼都穿过, 这才哪儿到哪儿!左右也不算太冷,于是就这么挂着破袄子,她头也不回地往帐外走。

周博雅本还有几分慌张的脸, 瞬间就黑了个彻底。

“给我站住!”

周公子亵衣都被血给染红了, 他却不在意地翻身下榻。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人给扯住,单手便箍住了郭满的肩,“穿成这样你想往哪儿跑?”

郭满脾气上来, 那也是很横的。谁都不依的, 敢抱她, 她就手脚并用地乱挣。

周博雅没办法,只能死死抱着人。两人跟两只犟精一样犟着谁也不妥协,拧巴得不得了。郭满一时没注意分寸, 胳膊肘不经意捣在他的伤口上。只听耳后周公子一声闷哼, 手松了,郭满趁机扭开, 抬脚就走。

然而脚步没迈开,身后传来嘭地一声响,周公子人倒了下去。

郭满回头见着周公子亵衣被血色染红一大片,面色苍白地倒在地上。那模样,恨不得把身体里的血都流尽了, 她耳中嗡地一下鸣, 慌了。她这时候哪儿还顾得上跟周公子置气, 人都快被她折腾死,郭满扑过来就把抱起地上的男人。

“双叶丹樱,快去叫苏太医!!”

双叶丹樱的人就在帐外,一听到动静就冲了进来。

郭满面色煞白,周博雅这满腹血的模样实在太吓人,她抱着人手又没出息地抖了起来。双叶丹樱这时候也慌了。一个连忙过来帮郭满扶周公子起来。一个攥着手就往外冲。

苏太医的营帐贴近皇家营帐,离得其实也不远。双叶白日里拿药,跑了几回,也算熟门熟路。她这边马不停蹄地,郭满与丹樱尽力把人扶上了榻,周公子靠在郭满肩上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还不忘扯了褥子往郭满肩上盖:“把衣裳穿好……”

郭满也是服了这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点小事!

不过想着苏太医过会儿要过来,郭满也没继续犟,回头看了眼丹樱。

丹樱会意,连忙蹬蹬地小跑着去里间儿取了件衣裳来。郭满身上这破袄子被撕扯得挂在哪儿,确实十分不雅。她于是解开脱了,顺势换了身衣裳。

等了约摸一刻钟,苏太医才背着药箱赶过来。

双叶过去之时,苏太医正要歇息了。大晚上的,他老人家身子骨不经用,歇息得早。这一听周公子伤口又大出血,恐有性命之忧,连忙把刚脱下的衣裳又穿回去。

苏太医黑着脸过来,药箱还没放,一看周博雅这模样火气蹭地就冒上来。张口就把榻上半昏半醒的周博雅给训斥一顿。他其实也不算外人,进出周家几十年,也算看着周博雅长大。白日里就流了一地的血,这又折腾了一身,他是当真气周博雅不爱惜自个儿。

“你这小子莫要仗着年轻作践自己!”

不过嘴上训斥得再厉害,手下却半点不耽搁地捏着他的手腕号脉,“什么时候把底子给折腾坏了,调理不好,叫你哭都没地儿哭!”

心虚的郭满在一旁缩得跟鹌鹑似的,眼巴巴地看苏太医一番施针包扎,一句话不说。

周公子半合着眼帘就听苏太医数落,眼角余光瞥到满脸懊恼心疼之色的郭满,眼底冒着光幽幽的光。伤口重新包扎好,郭满又亲自替他换了身干净的亵衣。苏太医将下午的话又絮叨地嘱咐一遍,才冷着脸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