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她唤人孩子不太正常。
“现在霁琅也不在了,你可以说了吧。”沈澈道。
姜嬛忍不住叹了口气,开口:“其实这件事说来,我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那日,我按照往常的习惯去寺庙上香为你们祈福的时候,听闻后山景致不错,恰巧无事便去了,然后我好像就被人推下悬崖,但具体我记不清了,就连那个害我的人,我都记不得他到底长了何种样子,又是谁?”
“等我醒来,我便在肃州,广陵王府之中,至于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我倒是去找人问问了,是一个教书先生从人牙子手中将我买下来的,他们刚好丧女,见我容貌尽毁十分可怜,就动了恻隐之心,后来他们一家潦倒,又被广陵王府的侧妃林氏所救,带回了肃州去。”
“你也知林氏不喜临渊世子,想尽方法要折辱于他,刚恰那个时候临渊世子重病昏迷不醒,林氏便借着冲喜的名头,将我送到了临渊世子的身边去,二哥,我醒来见着的人便是临渊世子,还有刚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一身内力全部被人封住了。”
“而这一次我之所以在这儿出现,是因为我跟着临渊世子来的。”姜嬛尽量将这件事说的平淡,轻描淡写的想要带过。
可瞧着沈澈因愤怒而红了的眼眶,姜嬛心中也颇为不是滋味,她伸手拉住了沈澈的手:“哥哥,现在这些都过去了,你就别想了。”
“我会带你回家。”沈澈反客为主牢牢地将她的手抓在了手中,“暖暖,哥哥会带你回去的。”
“二哥,我没你想的这般脆弱。”姜嬛失笑着,将手从他的手中拿了出来,“况且,你不觉得如今这样也挺好的吗?我潜伏在临渊世子的身边,能帮你们得到更多的有利的情报。”
沈澈红着眼眶摇头:“暖暖,我们不需要你这般。”
“二哥,你听我说。”姜嬛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泪,便笑道,“我不愿与太子哥哥成亲,我不想我的余生都耗费在那座高墙大院之中,二哥哥,你这般疼我,会答应我的,对吧?”
沈澈忍着怒气,说道:“暖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要跟我回去,若是叫广陵王发现你的身份,你可想过你的下场会如何?”
“可到如今,不是还没发现吗?不但没有发现,我还混进了广陵王府的暗卫之中,二哥,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我们的眼前,难道你想就此功亏一篑吗?那我先前所受的苦,又算什么了?”姜嬛不急不缓的问出口。
沈澈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半个身子就倾了过来:“那你跟在临渊世子身边又有什么用?就他那么一个废物,一个病秧子?”
“他不是。”不知为何,姜嬛听见有人这般说姬以羡,心中陡然就升起了一种很微妙的情绪,就是隐隐的带了几分怒气,她听不得别人这般说他。
姜嬛手指扣着桌面,将情绪平稳下来,才道:“二哥,传言不可信,若是临渊真的是个废物草包,你凭什么以为,广陵王会让他霸占着世子的位置。”
“因为,他深受圣宠?”沈澈揣测道。
姜嬛平静的摇头:“他手中,握着的是大燕铁骑。”
“他?大燕铁骑?”沈澈愕然的瞪圆了一双眼,就连呼吸声也陡然急促起来,“暖暖,你确定了?”
“我在他的书房找到了他与傅三来往的信件,这一次他来此,带的便是大燕铁骑。”姜嬛又道,“你们若是要防,记得连着临渊世子也一同防着吧。”
听了姜嬛这一番话,沈澈立马就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他低头看着她:“暖暖,临渊世子和傅三的信件,可以说是非常隐秘的东西,你是怎么拿到手的?又是如何能出入他的书房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隐瞒了我?”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哥哥你呀,我所言的都是事实,如今临渊世子也在这个镇子上,二哥我不建议你去冒险。”姜嬛转了一个话题,“这些日子,临渊世子日日夜夜都在外出,他身边跟着的人太多,我不敢跟上去,但是从他们的言辞之中,可以窥其蛛丝马迹,他们如今已经和拓跋无意取得联系,准备来一个瓮中捉鳖,二哥……”
不等姜嬛说完,就被沈澈截断了话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再来之前,我便有打量,我不准备与拓跋无意何谈,也免得他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