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姬以羡这般喜怒形于色的模样,当即是真的有几分惊奇,别说陈闲,在座的其他几人又何尝不是。
姜嬛用手指了指他们身边的另一处茶几,便同陶嘉月一块过去。
等着人走了,江行这才压低声音问道:“临渊,你不会是真的对她动了心吧?”
姬以羡收回了目光,冷冷淡淡的看了江行一眼后,便低头开始喝茶,不发一言。
陶长离见着气氛有几分尴尬,便道:“表哥,既然你和表嫂都在,不若今儿便随我们回一趟外祖父那吧。”
“嗯。”姬以羡又应了声,可耳朵却是竖了起来,一直都在陶嘉月和姜嬛那里。
几人见了,无奈的抿了抿嘴,江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从未见你这般黏糊过,难不成你还怕嘉月将你媳妇儿给拐走吗?”
说话时,两人正靠在一起,看上去极是亲昵。
陶长离都有几分愕然:“还未见嘉月和哪家的姑娘这般亲近过。”这句话都是所言非虚,陶嘉月虽然待人温和,但不管是谁,都看似玩得很好,可却从未亲近过,就连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温娉婷,两人说话的时候,也绝对是相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哪里会如她同姜嬛般,肩并肩的。
姬以羡瞧了几眼,豁然起身走到了茶几上,朝着姜嬛伸出手:“暖暖,随我去时家。”
姜嬛下意识的瞧了陶嘉月一眼,而后才将手搭在了他的手掌上,他轻轻一牵,便将人揽到了身边。
“还真是黏糊。”陈闲是真的很不可思议,感叹完,他才看向了陶长凛两人,“我说你们真的可以省省了,瞧着临渊这么护她,若是嘉月嫁过去,只怕会落得一个孤老终生的下场。”
“虽然我觉得姜嬛配不上临渊,可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们还真不好去掺和。”陈绉也附和着兄长的话,“况且,姜嬛她除了不能说话,面容被毁,家世一般之外,其他地方也挑不出什么错来,所以我觉得你们还是省省心吧。”
陶长凛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可是嘉月喜欢了他这般久,若是让她放弃,我担心她会疯掉。”
“那你就忍心拆散临渊和姜嬛,还是说,你忍心看着嘉月在那高宅大院中,孤苦无依的终了一生?”温浊慕也叹了一口气,“此事并非是我们不肯相帮,而是你也见了,临渊同她如胶似漆的,就算是要拆散两人,也得换个时日,如今我们若是贸然而动,只怕临渊会更加不顾一切,想与姜嬛在一起。”
几人说话的时候都压低了声音,可到底还是被姜嬛和姬以羡听了一个正着。
姬以羡不悦的拧起了眉,还未开口,就被姜嬛掐住了腰间的软肉,他不解的低头看着她,却见她神色清淡的摇摇头。
两人动作十分细微,却还是被陶嘉月给瞧了一个正着。
她仰头呆呆的看着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望而却步的心态。
陶长凛同陶长离也在此时站了起来:“既如此,那便走吧。”
马车上,除了陶长凛在外骑马,其余四人都坐在了马车内。
陶嘉月低着头神色不明的喝着茶,耳边是姬以羡温和叮嘱的声音,她同他相识十七个年度,却从未听见过他这般温煦的声音。
原来,他不是不温柔,只是那份温柔不曾给她罢了。
去到时府的时候,恰巧正好撞上首辅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