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夜也跟着姬以羡的身边,见着他这般模样,也觉得甚至奇怪,不过他向来是个沉得住的主,没有过多的询问,倒是傅燕然好奇的策马上前,与他并肩齐驱:“明明就担心的要死,为什么偏偏要做这么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姬以羡紧紧地抿着嘴角,看上去倒是有了广陵王平日的七分沉冷。
到底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傅燕然可不怕他的这张冷脸,又道:“你心中明明在乎紧张的恨不得立马追过去,将人从南宵引手中抢回来,你为什么要不管不问?”
“如果……”姬以羡闭了闭眼,有种说不出的失落,“若是她不愿意回来了?”
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傅燕然向来温煦的容颜上浮出了几分讥诮:“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竟然变得这般善解人意了?”
“临渊,你现在明明嫉妒的要死,非要装作若无其事的,这又是何必。”傅燕然摇头,但没有在多说什么,“你自个好好想想吧。”
等着傅燕然从姬以羡的身边退下来,韩雍立马就凑了上去:“临渊说什么了?”
傅燕然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自个去问。”
当天夜里,就在姬以墨准备要睡下的时候,姬以羡却笼着一件黑色的披风走了进来。
姬以墨将身子从桌面抬起来,看他:“做什么?”
“问你些事。”姬以羡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夜露打湿了衣襟,这才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他将披风解了,搁在一旁。
然后在姬以墨含笑的目光中,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却依旧是一言不发的抿着嘴角,带着几分冷峭。
姬以墨笑着身子往后一靠,也是有意逗弄他:“怎么?现在知道心急了?”
姬以羡只当做自己没有听见他的打趣,说道:“暖暖同南宵引关系很好吗?”
“不单同南宵引关系很好,就和君硕风看上去,也是旧识,而且还是极为熟稔的旧识。”姬以墨语重心长的说道,“而且我还听见有人说,南宵引每年都要送一枚玉玦给姜嬛当生辰礼,但是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毕竟姜嬛同他们见面的时候,几乎都会避开我们的。”
姬以羡静默的听着,只是那一双眸色很浅的眼瞳,却在姬以墨开口的刹那,宛若覆上了一层寒霜,他沉吟了会儿,毫不含糊的起身:“我知道了。”
“你……”姬以墨拉住了他的衣袖,“可别干什么傻事。”
姬以羡自嘲的笑了笑:“我能做什么傻事。”
“你若是不放心她,便让时九他们去一趟宜州将她给接回来吧。”姬以墨瞧着他那副沉闷的样子,十分担忧道。
姬以羡低头倒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尔后他终究是叹了口气,摇头。
这次,他想给她一个选择。
若是她回来,不管她的身世到底如何,他们过往的那些玩意全都一笔勾销,他们重新开始,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若是她不回来……姬以羡悄然捏紧了笼在袖中的手。
说实话,他不确定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