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嬛心中一个咯噔,不太明白为何沽酒会在这儿?
同庭凛,闻末一样,沽酒也算是她亲手栽培出来的暗卫,可按理来说这人不是在金陵就是在沂州,怎么会出现在云州?
沈澈?姜嬛心中几乎是立马就有了答案。
姜嬛将鞭子从腰间取了下来,拿捏在手中,鞭尖垂地,在一片黑暗中尤为醒目,若是对上沽酒,她还真没全身而退的把握。
甚至可以说,就算是用了沈家的武功,她亦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特别是还带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姬以羡。
姜嬛在心中如今是七下八上的,完全没有一个着落的点。
她在打量着沽酒的同时,沽酒又何尝不是在打量着她,那锐利如鹰的目光,简直是恨不得立马就当场揭穿她的身份,然后再将她缉拿住。
姜嬛忍不住心想,为什么今儿守在这儿不是闻末他们几人,偏偏是油盐不进的沽酒?
只要一想这些全都是沈澈折腾出来的,姜嬛就忍不住恨得牙痒痒。
如今地牢昏暗,再加上姜嬛又用黑袍将全身罩住,就像是曾日夜守在姜嬛身边的沽酒也都没有认出来,这是自家的姑娘。
沽酒率先拔剑而去。
姜嬛在心中叹气,运起手中的鞭子相抵。
两人你来我往已经走了数招,几乎是不相上下,短时间内真的是没有办法一决胜负,本来沽酒是想寻个机会将姬以羡给抢过来,直接杀了的,谁知道那人就像是一块铁板似的,牢牢地挡在了姬以羡的面前,任凭他如何设下陷阱,那人依旧是不为所动。
沽酒心中难得的升腾起了几分郁闷,可在郁闷的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眼前同他交手的这人,她的身手招式于他而言十分熟悉,就好像曾经日夜相对一般。
沽酒努力想要将心中的这些杂念摒去,可当他瞧见她隐在黑袍后的那双眉眼时,那种怪异的熟悉感又再一次的重新笼罩上了心头。
姜嬛一边同沽酒在那见招拆招,一边心中又暗自着急,沈阑那边的迷药,她是掐着时辰下的,按照她原本的打算,她现在应该是带着姬以羡已经快出沈府了,而不是还在地牢中同沽酒周旋。
真的是越想,她便觉得沈澈那厮忒毒了些,竟然安排沽酒在这儿十二个时辰守着,明摆着就是来抓她的。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速战速决的时候,一向安静的地牢中蓦然就出现了一道极重的脚步声,踏在青石板上,似乎用尽了全力正朝他们这儿奔来。
这里只有一个出口,那就是来路。
姜嬛用余光瞧着正靠在墙角休息的姬以羡,要紧了后牙根。
若是换个地儿,她大可舍了自己这条命,也能拼死杀出一条生路来,将姬以羡给送出去,可是……沈家……
姜嬛握紧了手中的鞭子,下一刻便听见了铁门被人从外面撞开的声音,姜嬛侧目看去,就见沈阑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扶着牢门喘着气。
瞧着他一路跑来面颊通红的可怜样,姜嬛心中虽然有几分愧疚,可还是忍不住的发笑,她将嘴角不由得翘起来的弧度压下,又对上了沽酒那柄寒气凛凛的长剑。
“沽酒,给小爷抓住她!”沈阑气得用手指着姜嬛的时候,那手都在发颤,“敢在小爷的茶水里下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