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沈梨心想,这是个很美好的词。
可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她神色恍惚的摇头:“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又何必非要去撞一撞,这个南墙了?”
听着她的话,姬以墨心中那叫一个不痛快,他眉间拧了起来:“临渊难道对你不够好吗?他为了你放弃了这么多,你为他努力一次又有何妨?”
姬以墨的话并无道理,只是她——终究做不到。
没有听见沈梨回答,姬以墨眉头蹙的更深,他整个上半身都扭转过来,面向沈梨,伸手戳在了她的肩膀:“喂,姜嬛你非要这般冷心绝情吗?”
日光倾头洒下,沈梨微微垂眼,便瞧见了站在树底下的卫砚。
他正仰头瞧着并肩而坐的他们。
沈梨一愣,手掌心撑着树枝,很是轻易地从树梢上一跃而下,姬以墨也跟着探出了头,见着是卫砚,他不由得在心中腹诽了一句,但还是跟着沈梨一起跳了下去:“南王。”
卫砚向来冷着脸,就算是在对着大燕的这位储君也是一样,他拱手,语气疏淡:“殿下。”等着抬头,卫砚的目光就一动不动的黏在了沈梨的身上。
沈梨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敛一些。
姬以墨原先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越瞧越觉得卫砚的目光有些不太对劲,好像专注错了人,这么一想,他便抬头顺着卫砚的目光看过去,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了沈梨的身上。
他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然后立马挺身而出,站在了沈梨的面前,将卫砚的目光给遮了去:“不知南王是在瞧何人?”一边说着,他一边伸手去掐沈梨,让她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同时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的,觉得陌锁离那厮真的是有先见之明。
早知如此,他就是宁愿同自个母后卯上,也绝不会让沈梨进宫一步。
“自然是世子妃。”卫砚语态稍稍柔和了些,“那日茶楼一别,卫某甚是想念,不知世子妃哪日可有空闲,愿与小王独酌一杯?”
这已经是打算要挖墙角了吗?姬以墨脑海中不停地闪过许多种想法,最后尽皆归于平静:“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姜氏身子骨不太好,又认生,若是王爷想上广陵王府拜访,不若等临渊世子回来再言。”
“是吗?”卫砚可不吃姬以墨这套,“那小王怎么瞧着,那日世子妃同陌将军出去,精神也还挺好的,再言小王也不过是想同世子妃讨杯酒吃罢了。”
姬以墨依旧是杵在卫砚的面前:“孤东宫的酒也不错,不若南王赏个脸?”
沈梨被姬以墨护在身后,她抬眼同卫砚对视一眼后,便转身悄然离开。
可惜没走几步,又被江行和温浊慕给撞了一个正着,这两人因为陶嘉月的关系,一直是对自己抱有很大的敌意,要说这个长安城中,最不愿意见着的人,那她的名单上必定是有这两人的名字。
瞧着他们挡在前方,沈梨是半分同他们说话的心思都没有,刚想要拐个弯走的时候,那两人却蓦然蹿了上来,将她给拦住。
温浊慕不太爱说话,见着她也仅仅只是抿着嘴角同她一颔首,便算是见礼了。
倒是江行一把就扯住了姜嬛的手腕,没有半分的男女之防的顾忌,一开口便是劈头盖面的:“你不是身子不好要在府中休养吗?怎么让嘉月带你进宫了?”
沈梨也不气,慢条斯理的将手抽了回来:“嘉月带我进宫?谁同你说的?”
江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大大方方的倒也没有隐瞒:“自然是嘉月同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