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燕然却恍若未觉,自顾自的拿着茶盏说道:“涟漪他们也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难道不知你平日爱喝得就是云雾茶,君山银针之类的吗?怎么偏偏给你上了你最不喜欢的祁门红茶?”
“傅三公子,你若是来次只为了同我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那请恕姜嬛不奉陪了。”沈梨从容起身对着傅燕然行了一礼,她绕过傅燕然走向门边,正要将门推开之时,傅燕然的声音在一起温温和和的从身后响起,与此同时还有锦盒开合的声音。
“你就不想瞧瞧我低声下气去求人弄来的丹青长什么模样吗?”
沈梨面无表情地转身,在瞧见傅燕然展开的那副丹青的时候,他的声音恍若天雷般,直直的劈落在了她的耳边:“沈梨。”
022“回长安!”
傅燕然似乎很满意沈梨被吓到的样子。
她身子僵直的站在原地,就连一向冷淡的脸色也有了几分龟裂,她眉尖拧了起来,透出重重杀意。
他并不怕。
他原先能从沈梨的手下逃脱一次,如今便能继续逃脱。
傅燕然将画轴展开铺在桌案上,自个则悠闲地落坐,身子舒展靠在椅背上,笑意温和如初:“请坐,宜姜郡主。”
沈梨警惕的在傅燕然身上转悠一圈,沉默的坐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
搁在她面前的茶盏依旧冒着袅袅茶烟,她低眸看去,茶水晶莹如初,半分波澜也无。
“傅三公子许是不知,我如今不太爱喝云雾茶也不爱君山银针。”
傅燕然听此,眉眼舒展一笑,将画轴一点一点的重新卷上,搁在了锦盒之中。他手指搭在上面,轻笑:“你说我将这画轴送给临渊如何?”
“就当是我送你们的新婚贺礼?”
“毕竟你们成亲这么久,我一样贺礼没送不说,就连临渊也不知你这张满是伤疤的脸下,到底长个什么样吧。”
与昨日不大同,咄咄逼人的从沈梨换成了傅燕然。
沈梨淡淡道:“你若要送便送吧,一副画轴罢了,又能代表什么?”
“不能代表什么吗?”傅燕然恍似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俯后仰的,“这一幅丹青,难道不能将所有的事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吗?”
沈梨不慌不忙的说道:“我这些年一直在深闺之中养病,别说大燕,就连大秦见过我模样的人都挺少的,再言天下之大,有几个长得相似的人,也不算什么奇闻异事吧。”
“临渊不信,可若是广陵王了?”傅燕然眯着眼笑,“你说广陵王是宁愿放过一个,还是错杀一千。”
“如今王爷虽在昏迷中,可早晚有一日,他都是要醒的对吗?”傅燕然笑着,“沈梨啊沈梨,许久不见你还是同以前一样,巧言令色的,真叫人喜欢不起来。”
沈梨懒懒散散的一笑:“我又没让你喜欢我。”
傅燕然没在同她纠结此事,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你知道为何江行他们几人都不喜欢你,而是喜欢陶嘉月,甚至是宁愿自己在一旁心疼吃醋,也要成全陶嘉月同临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