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沈老夫人的屋中绣了一日的东西,等着最后回屋时,沈暖让阑珊替她整理她今儿绣的东西时,阑珊一惊,将她做了一半的衣裳提了出来,惊讶道:“郡主,您这是给谁做的?”
她懒洋洋的回头看去,就见在阑珊的手上,提着她才做了一半的寝衣,那件寝衣甚是宽大,可不像姑娘家所穿。
沈梨一愣,还未想好如何回答,就听阑珊笑眯眯的说道:“郡主这是给侯爷做的吗?可若是郡主只给侯爷做,不给三位公子做一件,恐怕公子他们要吵翻天的。”
“所以,等我将其余几件做好,再说吧。”沈梨几步过去,几近惶恐的将寝衣从阑珊手中夺了下来,捏在手中,“阑珊,我想吃些银耳羹,你去帮我做一碗吧。”
阑珊笑眯眯的应着:“是。”
人走之后,她这才敢看向自己做好的衣裳。
那尺寸,她甚至不需要特意回想,便能自发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她攥着衣裳,带了些许沙哑的开口:“朱砂,南偿他们在哪儿?”
她虽为女子,但并非同沈滢她们几人一样,身边仅仅只有两个暗卫可供她们驱使,而是有五个亲信,这五人也非一般的暗卫,手中又各自握有其他的势力。除此之外,还有沈家和景阳候府暗中的一些势力,她也能驱使其为自己所用。
朱砂,南偿便是她的亲信。
她这话一出,沽酒便从暗处走了出来:“姑娘寻他们可有什么事?”
“让他们来见我。”沈梨头也不抬的说道。
沽酒自然是知道,她这般迫切的语气所谓何事,他不由得咬住了后牙,面上却是未有半分情感的波动:“姑娘可是为了临渊世子。”
“沽酒。”沈梨转头,那双眸子也是冷冰冰的,竟然同姬以羡如出一撤,“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沽酒道:“属下并未说过什么,只是属下忧心一件事,傅三公子和临渊世子都是知道您身份的,您若是派了南偿和朱砂去,若是临渊世子捉住,该如何?”
沽酒的口气已然软和下来,沈梨的态度自然也和善了许多,她继续如同刚才那般垂着头,漫不经心的说道:“就是因为傅三和阿瑾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才让南偿和朱砂去,若是旁人,指不定在入长安的第一日,便被扯了一个正着。”
“如今我布在长安的探子都不敢随意行动,我自然想方设法将南偿和朱砂送过去。”
沽酒叹气:“姑娘,您这是入魔了。”
如今整个广陵王府沉寂无声,如同午夜过后的乱葬岗,似乎一踏入便能让人感觉到一种森凉的寒意。
王府中的暗卫也都被姬以羡以雷霆手段给全换成了自己人,铁骑中的人,而他院子中的,除了容陵之外,一个都没有留下,全换成了炽夜时九几人。
如今正是午时,融暖的日光从天边洒下,明明还是暖和的,可时九还是觉得这四面八方吹来的风让人毛骨耸立的。
他找了一个借口,从院子中溜了出来,靠在树干上,百无聊赖的卷着树叶子。
半阙从他身边路过,猝不及防的就被时九逮住。
半阙叹气,拱手:“时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