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麻烦。”唐子末笑,“在下与郡主也算是旧识故友了,如今见郡主有难,在下怎可袖手旁观。”
“只是不知郡主是生了什么病,何至于如今消瘦至此?”
沈然道:“宿疾罢了,唐公子勿要忧心。”
唐子末自然也瞧出沈然不太愿与他交谈,他客气的又问了几句后,便闭目养神。
马车内气氛顿时有几分沉闷。
入夜,唐子末站在书案前,夜风从身侧半敞的窗扇中吹进来,将案上的烛火吹得忽明忽灭。
他缄默的低着头,半响这才执笔,匆匆在信笺上落下一行字。
——臣于沂州遇郡主,郡主似大病初愈,却未如从前康健。
写完,他搁笔于砚台之上,沉默片刻后,突然朗声唤道:“初安,将此递给太子,一定要快。”
初安低头接过,应声:“是。”
009同归
因唐家在沂州没有别院,再加上唐子末又救了沈梨一命,是以在第二日的时候,沈家便有人登门,将唐子末一行请到了沈家去暂住一阵。
唐子末对这个结果自然是却之不恭的。
毕竟唐家同沈家关系平平,若是能趁此机会拉拢一二,那只有好处并无坏处。
沈梨醒来是在第二日。
她双眼无神的盯着床顶看了好一阵子,才偏头对着守在她床榻边的阑珊道:“唐子末在何处?”
许是才醒的缘故,她声音多少都带了几分沙哑。阑珊听得一阵心疼,忙不迭的说道:“郡主才醒,作何管别人。”
沈梨有气无力的拉住了阑珊的手:“那唐子末可曾过问我的病情如何?”
阑珊好生的想了一番,点点头:“唐公子的确过问过,不过奴婢并未如实回答。”
“你是怎么回答的。”沈梨又问。
“奴婢说,郡主身子不太好,如今也不过是勉强行走罢了,那一场恶战,郡主不过是强弩之末,如今身子已经亏损的厉害,想来需要多休养一段时日。”阑珊战战兢兢说道,“郡主,可是奴婢说错了什么?”
沈梨原先还蹙着的眉尖倏然展开:“没什么,就这样挺好的。”
“我如今的确不适宜……”她话说到一半,倏然就没了声息,阑珊疑惑的看着她,还未开口,便又听见沈梨道,“你还未回答我,如今唐子末是离开沂州了,还是在沂州住着?”
庭凛从窗扇口翻进来:“在沈家住下了,现在大概正和云衡他们在一起切磋棋艺了。”
“也正好。”沈梨喃喃着闭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