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一时哑然无言,过了半响之后,这才小声的反驳:“这些都不赖我呀。”
如今的临渊世子已经是广陵王,按理来说住处应当换上一换的,可由于姬以羡的坚持,他的住处依旧是在远处没有移动半分。
大白自从被沈梨从书房中放出来后,性子早就野了,如今说什么都不肯再回书房,反而挨着人睡,当然它也并非什么人都愿意挨着。
傅燕然瞧着拦在门槛前的白狼,叹气,看向了炽夜:“能将它移开些吗?”
炽夜叹气:“这畜生不听我的话,若是傅三公子想要进来,还是去请示下主子吧。”
听此,傅燕然眉头皱得更厉害:“他还在装病?”
炽夜无奈的点点头,算是应承了傅燕然的这句话。
“他这是有多无聊的,那丫头走了又如何会在回来?难不成他还不知道吗?”傅燕然冷声说道,骤然之间就瞧见炽夜脸色巨变。
接着,内室便传来了姬以羡冷冷淡淡的声音:“进来。”
大白慢吞吞的从地面上起来,退到了一旁去。
傅燕然趁机赶忙溜了进去。
只见称病昏迷的那个人,容光焕发的临窗而坐,身子慵懒的倚在大迎枕上,屋内还有些女子的东西,不用旁人提醒,傅燕然也知这些全是沈梨留下的。
姬以羡将手中的书扔在了面前的小几上,声音纵然清淡,可他还是瞧出了些不耐烦来:“你来做什么?”
“看你是不是死了。”傅燕然出口也没一个好话。
姬以羡懒得理会他,闭了眼开始假寐。
傅燕然寻了一个地坐着,见着他在装睡,便伸脚去踢他:“我说你,装病就装病,为什么要将你受伤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我来的时候,还瞧见陶嘉月在你王府前徘徊,她说是你不让她进?”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进来做什么?”显然,姬以羡并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
“你这是装傻了,还是真傻啊?”傅燕然冷嘲,“先不说陶嘉月是个姑娘家,就冲着她是你表妹,你就该留些面子,你这般将她拦在府外,算什么回事?”
姬以羡则不屑一顾:“我装傻还是真傻有区别吗?她自个听不懂话,不愿要脸面,本王成全便是。”
“为了一个沈梨,值得吗?”傅燕然不悦的想要将人打醒,可掂量了一下自己同他之间的悬殊,还是将那股冲动按压下来,准备以理服人,“她是琅邪沈家的姑娘,更是大秦的郡主,你觉得她会为了你背弃整个家族吗?”
“更别说,她血脉中还留着大秦皇室的血,就如同你血脉中留着大燕皇室的血一样!你若是真的不顾所有人的意愿反对,将她给娶了,那才是害了她。”
“沈家不会容许,陛下也不会允许你这般任性的。”
“况且,你受伤的消息纵然传去沈家,那又如何?她好不容易回去了,你觉得沈家人会在放她出来吗?姬临渊,你别天真了,自打沈梨离开长安的那一刻,姜嬛便死了,你也该从梦中走出来了。”
他说的这些,他如何会不知。他只是在打赌,他的暖暖会派人过来,届时只要他找到人,就能知道她如今的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