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姬以楚也不在姬以墨气头上的时候说话,她垂着头坐在一旁,本想伸手倒一杯热茶喝喝暖暖身子的时候,姬以墨却一把将她手中的茶盏给夺了过去:“你是怎么会和姜嬛他们搅和在一起的?”
姬以楚委屈的眨眼:“我没有,就不小心撞着了。”
“得了,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姬以墨若有所思的往陶嘉月身上瞧了眼,“姜嬛如今已经跟着南王了,我们大燕绝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同大秦生事,日后见着就当不认识吧。”
姬以楚道:“我只是心疼临渊哥哥和嘉月姐姐,嘉月姐姐爱慕临渊哥哥这么多年,临渊哥哥不假言辞也就罢了,可偏偏被一个乡野出身的丫头给抢了,抢了竟然还不知道珍惜。”
“这也与你无关。”姬以墨攥紧了身侧的手,“还有临渊没来,要不然迟早要被姜嬛给气死。”
“好了,时辰不算早了,你们回屋歇息吧。”姬以墨叮嘱道,“记得这儿是金陵,可不是什么长安,楚楚你悠着点。”
“我知道了。”姬以楚噘嘴,转身就抓住陶嘉月的手,对着她办了一个鬼脸,小声道,“我们去找江行哥哥评理去。”
陶嘉月柔顺的点点头,心中多少是不甘心的。
一晃眼,除夕都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
宫灯千盏,遥遥辉映着远在另一端的巍峨城墙。
沈梨将门前的窗扇推开,让凛凛的冷风灌入,将一屋的热气吹散。
“郡主。”阑珊端着吃食跨过门槛走了进来,“你已许久不曾在宫中过年了,今儿为何不随着公主他们一块进宫去。”
“有什么好去的。”沈梨叹气,让阑珊给她搬了一张凳子,在窗扇前坐下,“宫中年宴,每年翻来覆去还不就是那些个模样,一点意思都没有,倒不如在府中呆着,还可以落个清静。”
“况且今年还有大燕那一伙人,实在是乏味。”
那冷风如刀子一般刮在脸上,硌着她的脸有些痛,可却让她更加清醒。
阑珊虽觉得沈梨这话说得是万分有理,可还是忍不住劝道:“郡主,您就算在觉得如何无聊,总归宫中也有您的亲人在,太后和贵妃娘娘都不知盼您多久了。”
“好不容易有个可以叙旧的日子,您倒好缩在府中那也不愿去。”阑珊道,“白白叫人捡了便宜。”
沈梨一听,顿时就笑了起来:“你这个小丫头倒是说说,我如何叫人捡了便宜。”
听着她声音中还带着笑意,阑珊顿时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郡主,奴婢可是听说,唐姑娘可是往皇后那递了牌子,今儿进宫去了。”
“是吗?”沈梨还在笑,“这有什么了?”
“郡主!”阑珊顿时就拔高了声音,不太乐意的跺了跺脚。
沈梨没忍住噗嗤一笑,她笑得双眼弯着捧着热茶一口一口的呷着,末了才道:“唐子玉去了,又如何?虽是名正言顺的被皇后传唤进宫,可其他宗室却只会觉得这位姑娘,不太矜持,这还未过门了,就摆着太子妃的谱了,至于太子,更不愿搭理她,至于我不去嘛,如今天下皆知,宜姜郡主心脉微弱,是不治之症,我不出席不过是为了府中养病罢了。”
阑珊还是不太明白,她皱着眉问道:“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有啊。”沈梨眯着眼睛笑,“大家伙都心知肚明,唐子玉这个太子妃的头衔,不过是因为我重病无法嫁给太子,从而倚仗着兄长护佑得到的,如今她春风得意,而我这个陛下和太后钦定的人选,却依旧形只影单的,你说太后和皇帝想起我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有那么一些心疼呀。”
阑珊一听,顿时两眼发光的,也顾不得如今那冷风嗖嗖嗖的刮在自己的脸上,冷得浑身哆嗦。
“郡主这招以退为进,还真是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