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卫砚觉得身后背后寒毛耸立。
卫砚将手指间戴着的玉扳指取下,搁在了身前一寸的地。他率先败阵下来,无奈的垂了眼:“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这次我去宜州,得到了些好玩的消息。”沈梨眨眼,“表哥想知道吗?”
卫砚低声道:“你有什么直说便是,你我兄妹之间,什么时候说个话也要这般拐弯抹角了?”
沈梨笑:“先前表哥说过,人心易变,我这儿不就是警戒了些吗?”
庭院中的日光渐渐淡去,如今已快是日暮西山。
屋檐下挂着的灯笼也即将逐一亮起,站在槅扇前望去,便如一条长龙,格外醒目。
熏香袅袅,白烟穿破烛光而来,映衬着眼前青年沉静如水的眉眼,不多时,就见他眉梢微微上挑,显露出一截风蕴来。
屋内沉寂,轻笑声乍然而起。
清风来,她听见他的声音:“什么消息?说说?”
沈梨想了会儿,决定还是不在同他绕什么弯子,便开门见山的说道:“从宜州回来时,我接到了一封传信,信中说你最近和大燕的那位太子走得还挺近?”
“表哥,虽说如今大燕同大秦议和,可你到底也是大秦的王爷,你这般是不是不太好。”沈梨用手托腮,歪着的头瞧他,可眉眼之间却再也没了之前的天真澄澈,“毕竟太子这般看重你这个弟弟,你这样做可是会伤了殿下的心呐。”
听见这话,卫砚的脸上当即便是毫不掩饰的讥讽:“暖暖,你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来恶心我的,还是恶心自己?”
沈梨眨眼,笑靥清甜:“表哥这话暖暖可就听得不太明白了。”
“你是听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卫砚冷眼瞧她,“还是你在大燕呆久了,天真的以为天家里有真正的骨肉亲情的。”
“如今父皇和太子对沈家所做的一切,你是不知情了?还是不知情?”
“沈梨。”他郑重的唤了她的名,“你今儿来找我,不就是为了此事吗?现在装疯卖傻的有什么意思?”
沈梨有些气馁的鼓了鼓腮帮子:“表哥,我这可不算什么装疯卖傻。”
“行,行,行。”卫砚一连说了三个行字,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无奈。他将搁在桌面上的玉扳指又重新戴上,放在指尖转动着,“好了,我们现在坦诚布公的说说吧,你今儿来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沈梨慢悠悠的倒了一盏茶:“不若表哥先说说,你同大燕的那些人到底是在做什么勾搭。”
“那这次你去宜州又是为了什么?”卫砚不答反问。
沈梨原先的笑容一敛,带出了几分冷意:“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次过去是为了南少主。”
“南宵引?”卫砚着实也有几分意外,他好奇地看着沈梨,“他好端端的你过去作甚?难不成真的是你们好事将近了?需要我给大燕那边通个信吗?”
沈梨脸色可谓差劲的厉害,不过还是忍着怒气,一字一字的说道:“南家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