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锁离叹气:“你这是要往他的心上插刀子呀。”
“罢了,看在你帮我这么多的份上,这话我倒是可以替你传,不过,你真要嫁给卫砚吗?”
陌锁离站在窗扇前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她的回应。他瞧着她的身影,叹了一口气后,便猫着身子从窗子口一跃而出。
天光粼粼。
那些刻意封存的记忆,随着满院的花香,一同涌入了她的脑中。
有光怪陆离,也有两相依偎的温存缱绻。
日子便这般不咸不淡的又过了半月有余。
云州有消息传了过来。
沈阑,出事了。
沈梨瞧着纸笺上的短短几个字,心都凉了半截。
沈阑只有记忆伊始,便一直跟在沈安的身份,呆在云州,云州与他而言,比金陵和沂州还要熟悉,怎么可能只去了这几日,便出事了。
沈梨恶狠狠地抓住他们从云州传来的纸条,正要闯到沈安的书房时,冷不丁的就瞧见了站在院子口的卫砚,他穿着亲王的朝服,面容倦怠,可看向她的目光中,却是带上了她从未见过的愧疚和怜惜。
那一瞬,她算是明了。
沈阑不过是他们天家博弈中的一枚棋子罢了,没有要他的命,已是格外开恩。
而他们为人臣子,也只能含笑着将这份苦果咽下。
何其不公。
隔着遥遥的一道门槛,她在门内,他在门外。
他们之间就像是有一条泾渭分明的银河,她跨不过去,他也走不进来。
沈梨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心中全部的怨气和怒气咽下,手中拿着的纸条几乎都要被她攥成粉末,她沉默了片刻后,就大步的上前,权当没有瞧见卫砚这个人一般。
她知,这事与他没什么干系,全是他父兄一手策划,可她却无法对他不心生怨怼。
就在她要从他身侧走过的一霎,卫砚嘴角紧紧地抿着,一下子就准确无语的隔着衣袖握住了她的手腕:“你要去哪?送死吗?”
沈梨沉默地将他的手拂开,欲要大步离去时,卫砚又再次上前,彻底的将她去的路全都堵住。
“你让开。”沈梨哑声道。
卫砚固执的摇头,摆明了是不可能让开。
“卫砚,你现在到底是想做什么了?”沈梨仰首看着他,眼中亦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淡疏离,还有防备。
他心中顿时就不太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