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天家威严,他们为人臣子,又能如何?
“暖暖,这件事你别插手惹了陛下的不快。”见着沈梨面露愤然,沈祁心头也颇不是滋味,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是陛下的亲外甥女,就算沈家没落了,他也不会对你如何?说不定对你还藏有几分怜惜和愧疚,所以这事你别插手了,知道吗?”
“小叔,你这是让我明哲保身,弃沈家于不顾吗?”沈梨惊讶的睁大了眼看他。
沈祁笑了下:“那还能如何?难不成让我瞧着你陪我们一起去送死吗?”
沈梨对上沈祁轻松惬意的笑容,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攥紧了,她死死地捏着衣袖的边角,大力的想要将衣袖给撕成几片。
“此事,陛下大概会秘而不发,直到……”沈祁说了前半句之后,便沉默地偏头,将脸转向了另一处,“罢了,此事实在是不宜再说,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说着,他还故作轻松的一笑,耸了耸肩膀,“听说今儿南王又来寻你了?是因为什么事?”
霎时,从西侧有清风吹来。
天边的晚霞正一点点的暗沉,被大片大片的云给遮挡,整个金陵即将进入黑夜中。
挂在檐角的灯笼也在此时逐一亮堂,将整个府邸照得通亮。
沈梨盯着沈祁的侧颜,突然觉得这天,真冷啊。
长安。
姬以羡将手边的烛台挑亮,早就候在外面的炽夜等人鱼贯而入。
“主子。”炽夜进来的时候,手中还拿着一封信函,见着姬以羡懒洋洋的转头后,便恭谨的将信给呈了上去,“这是金陵那边最新的消息。”
听见金陵两字,姬以羡的眸子中似有一簇光在瞬间亮起,明亮的灼人。
他一边接过,一边说道:“暖暖可有什么信传来?”
说话的时候,他眼中暗含了些许的期待,随即又自言自语的喃喃道,“那个小没良心的,已经有许久不曾寄信给我了。”
炽夜道:“郡主不曾有任何的信笺过来。”
“还真是。”姬以羡摇头叹气,顿时对于拆开手中的这封信函,倒也没有了任何的期待,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稳了稳心神,继续拆着。
墨香隐隐的从信笺上传来。
他凝神将信看了一遍之后,倏然皱眉:“沈阑受伤了?”
炽夜颔首:“是,属下得到的消息也是这般,沈小公子还是在云州受得伤,不过据潜伏在那的探子说,沈小公子这次受伤,并非是如同信中所言,是不小心受伤,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还用人说吗?”姬以羡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沈阑自幼便在云州横行,他对那里的情况一清二楚,而且还是沈将军亲手带出来的,不过是剿个匪而已,竟然能叫人将腿弄折了,若非是有人故意捣鬼,你觉得可信吗?”
“不过是一件信手拈来的小事罢了,竟然因此折了腿,看来大秦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