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重笑了笑:“原是如此,那穆某可得好生恭祝郡主与南王喜结连理,百年好合了。只是你们二位的成婚,恐怕穆某不能去观礼了。”
“无妨。”沈梨道,“心意到了即可。”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
穆重往后退了一步,拱手行礼:“时辰不早了,还请郡主尽快出城,穆某便送到这里。”
“多谢穆四公子。”沈梨回礼,盈盈福身,“日后,必将重礼酬谢。”
多情的清风又缓缓的吹起,将车帘卷起,露出了车内秀致的侧颜。
沽酒从后面小道打马而来,跑至马车旁:“姑娘,接下来去哪?”
“回沂州。”
沂州。
比之原先的门庭若市,如今沈家可谓是大厦将倾,十分萧瑟。
沈梨带人回去时,并未惊动任何人,她悄悄地从后院翻墙而入,凭借着记忆趁黑一路摸到了沈澈的屋子。
如今夜深,沈澈早已熄灯睡下。
她不得不将人摇醒,好在沈澈并未什么性子,被沈梨弄醒之后,呆滞了一会儿,这才转头看向坐在他床边的姑娘。
夜色太浓,他根本就瞧不清她的模样,他面上依旧是一副将睡不睡的样,一只手已经摸上了被褥中放着的匕首。
沈梨瞧着他呆滞的样,伸手在他的脸颊上戳了戳:“你警惕性怎么这么差?”
听见熟悉的声音后,沈澈眼睛一眯,就如鲤鱼打挺一下子就掀开被褥坐了起来,这时,他才勉强的接着庭院外皎皎月光瞧清了沈梨的样子。
他叹气,拉住了她的手臂想要将她往自个床榻上带,一边拉一边抱怨:“你吓死人了,大半夜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刺客了。”
“若是刺客,哪里还会先将你弄醒,直接一刀就往你心口插了。”沈梨说着,身子倒也是软绵绵的,任由沈澈将她拉扯上了床。
刚坐好,被褥便往她身上搭来。
沈梨一把掀开,踹了他一脚:“如今沂州这般热,你还将被褥往我身上盖,你是想热死我吗?”
沈澈重新揪着被褥,想了想然后将自个裹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去广陵走了一趟。”沈梨手下有些闲不住,便揪住了被褥的一角,裹在手中揉搓起来,“二哥,你们为什么什么事都要瞒着我了?”
沈澈先是听见广陵两字,心头就一阵发虚,暗叫不好,在听见她说完之后,他动作极快的将被褥一扯,蒙头就往下盖了去。
他知道这事他做得的确是有些混账,可那时候他也不是瞧着她精神不太好,便不太敢同她说吗?
见着沈澈准备同她装傻,沈梨一下子就扑过去,将他蒙在头上的被子全都扯了下来,扔在床脚:“你别遇事就同我躲着,沈澈!”
“没大没小。”沈澈斥她,“叫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