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种程度上,这两人也算是暂且达成了一致。
最起码近日之内,不会再有什么纷争。
很快在沈梨有意无意的透露下,躺在床榻上养身子的沈轻知道了她临盆当日的一个大概。
比如,她拼死生下来的孩儿是活的,可最后在灵儿出屋去太医救她的时候,她的孩儿让那稳婆活生生的给闷死了。
又比如,那个稳婆是太子妃找来的人。
最后靠着那股子的恨意,沈轻硬生生的又从鬼门关在走了回来,脸色一日比一日红润,眼看身子就要大好,唐子玉的临盆日也将近……
就在快要入冬的前几日,金陵城中便有紧急的军报传来。
大燕率兵攻打大秦,因为攻打的出其不意,已经顺利拿下了云州地界周围的几座城池,大秦的军队,则是连连败退,而大燕打着的旗号自然是姬行在大秦受伤一事。
唐将军抵抗不住来势凶猛的大燕军队,上书求援。
这一上书,可让陛下着实犯了难。
为了打压沈家,沈安被他派去了西南地界剿匪,而西南和云州,一个在南境,一个是在北境,等着沈安赶过去,指不定大燕都直接率兵攻入金陵城了。
跟着去云州的沈阑,暗中被唐元给弄失踪,现在还不知在哪受苦受难。
而沈家本家的那位,本就是身子有伤,才从沈家军中退下,镇守在沈家本家那一片,当当指挥,而能继承他衣钵的大儿子,也被他用法子给困在另一处,不知生死。
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尚离金陵不远的沈裕。
可光靠着他一人,哪里能起什么大作用,挡得住如狼似虎的大燕人。
卫隅拱手:“父皇,何不考虑考虑其余几位声名斐然的老将军。”
“你以为朕没想过。”嘉宁帝头疼的捏了捏鼻梁骨,“只是他们如今年岁已高,此一去山高路遥的,朕怕他们出事啊!”
“父皇,不若先将景阳候原先的旧部调回来,先去抵御一阵,再让景阳候快马加鞭的赶去。”卫砚也紧跟着献策。
这么一说,嘉宁帝虽觉得这是当下最好的法子,可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太甘心,明明眼瞧着沈家军就要从此四分五裂,如今竟然又重新聚到了一团去。
就在嘉宁帝还有些为难时,卫隅十分懂事又提议:“不若先让另几位将军抵上一阵,若是能抵过,那便如此,若是敌不过,在将景阳候召回。”
“毕竟据儿臣所知,新上任的广陵王,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又哪里抵得过身经百战的老将。”
“比如……”
“裴肆裴将军。”
嘉宁帝眉眼沉着:“此事暂且打住,你兄弟二人心中有个底便是,这事搁着明儿早朝再议。”
“父皇,儿臣怕……”不等卫砚说完,就被嘉宁帝冷声打断:“不是还有唐元守着吗?他也是纵横疆场几十年的老人了?莫非连丢了几座城池后?就连一座城池都守不住吗?”
“大燕的将领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难不成,他还不如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