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非常受用自个妹子拍自己马屁的,他笑得嘚瑟,若是身后有条尾巴,此刻铁定摇得正欢实:“这个的确是有人羡慕不来的,像你兄长我,生得俊俏又聪明,做菜这些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好了,别说了,你先尝尝看,这汤味道鲜不鲜?”沈澈邀功似的将汤摆在了沈梨的跟前,“这山鸡可是我猎了一下午才猎到的。”
“如今天越来越冷,野味也就随之越来越少了。”
说话间,沈澈眼尖的就瞧见了沈梨先前伏在案上写得东西,他身子一探,便瞧清了纸上的内容,他先是囫囵的瞧了一遍后,又仔细的从头看到尾,随后赞赏的瞧了沈梨一眼:“你倒是比沈阑那个混小子有天赋。”
“不过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沈梨冷淡的继续垂着眼睫吃汤。
沈澈也不在意的她的态度,又继续说道:“不过说来,你近来怎么越发贪吃贪睡了?可是身子不太舒爽?”
“许是天冷。”沈梨舔了舔嘴角沾上的汤渍,“你也知,一到冬日我整个人就越发的犯懒,贪吃,贪睡。”
沈澈想了想,倒是突然想起来,好像是如此,他点头之后,就没再过问此事,而是专心的研究着沈梨画出来的东西。
东宫。
随着唐子玉的临产日将近,瑶华是越发的不安。
她手中紧紧地攥着两包药粉,一包是沈梨给的,另一包则是卫隅给的,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位太子爷厌恶唐子玉,已经厌恶到了恨不得她去死。
恨到就连她腹中的骨肉都不想顾及。
这也许也就是所谓的天家凉薄吧,一旦棋子没了利用的价值,自然是要立马割舍掉,换上另一枚又用的棋子来才行。
可要换,也不能明着来,毕竟这位储君还需要一个能让唐家继续支持的好名声。
不由得,瑶华竟然对她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意。
女子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不就是求个能白头偕老的夫郎吗?可她了?到头来,没得到一星半点感情也就罢了,她的枕边人还在一直算计着她。
就算是连死,都想着利用她再来摆一个局。
可悲吗?
当然可悲。
她仰头望着窗扇外的半轮皓月,又想起自己何尝不是个可怜人。
只是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夫君,她曾经得到过世间最真挚最美好的东西,如今就算是死,也算了无遗憾。
她垂头痴痴地笑着,最后将沈梨给她的那包药粉,如数的融进水中后,又泼进了花瓶之中。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沈梨托腮望着庭院中训练有素的侍卫时,便猜到了沈澈他们准备行动的日子。
她扣了扣窗扇,指节在窗框上敲出不太响亮的声音,可沈澈还是极快的注意到,他回首一看,便纵身跃了过来,他身上还顶着寒气,垂在身后的发梢,隐约有水珠坠落:“怎么了?”
“你们准备何时出发?”沈梨扬了扬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