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心中知道,从沈轻昏迷至如今,别说那位太子殿下没空来瞧瞧,就连句话都不曾遣人传来,看上去就像是彻彻底底忘了这个风荷殿一般。
心中悲凉吗?
这个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来了!”沈轻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平和,可平和过后,便又立马被痛意给击溃。
她脸已经疼得完全扭曲,“那唐子玉了?殿下有没有将她处死?”
灵儿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眼角的泪:“良娣,你在忍一忍,奴婢这就去找太医来给您瞧瞧。”说罢,也不顾沈轻的挽留,立马就挣脱她的手跑了出去。
沈轻瞧着灵儿极快离开的身影,心中何尝不知刚才那个问题的结果是什么。
她恨恨的咬牙,眼中透出了一抹狠意来。
她今日所受之苦,来日必将千倍万倍的加注在唐子玉的身上。
见着唐子末之后,唐子玉的情绪才算稳定了些。
她捧着茶水缩在罗汉床上,脸色惨白的凝视着前方,时不时地有泪水从她的眼角划过,瞧着倒是颇为楚楚可怜。
若非是先前瞧见了瑶华手臂上的伤,他是真的以为,他的妹子无辜。
以往的时候,她便有几分任性,只是他觉得女子任性也没什么大不了,反而有时候还觉得有几分可爱,可这个任性刁蛮一旦过了头,那就变成了恶毒。
就像此刻。
她哭诉着她这些日子在宫中过得有多么多么不好,却将自己害了沈良娣那事轻描淡写的揭过,在她心里,就算是当初的宜姜郡主,也只能同她逞逞口舌之快罢了,何况如今还只是一个庶女,那不就是任由她打骂责罚的吗?
听着唐子玉的一席话,唐子末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失望。
他不太明白,自己一手宠大的妹妹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唐子末低头摩挲着茶盏,在唐子玉的殷切注视下,才缓声开口:“你如今安生养胎便是,其他任何事,都有我。”
“只是日后,你别在自个做决定了。”
唐子玉柔柔一笑:“好。”
夜深,林弦意外的接到了宫中传来的消息,是灵儿给她的。
她披着外衣起身,掌了灯,将传来的信纸铺平开,上面只有短短的一个字。
——断。
林弦瞧着,半响勾唇一笑,将那纸条揉搓成团,塞进了手掌心中去,不一会儿,便被她直接扔到了烛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