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沈轻那一日一般,孩儿也夭折了,说是太子妃在怀孕期间,吃药太多,这才导致了胎儿早产夭折。
怨不得任何人。
唐子玉如木偶人一般的躺在床上,听着太医同卫隅交代,她的宫娥跪在她的身侧,哭得不成声调。
她向来充满了怨恨与嫉妒的脑中,暂且得了一霎的清明。
她拉住了瑶华的手,说得吞吞吐吐:“查……沈氏。”
说完,她整个人便彻底的昏了过去。
被她拉住手的瑶华,止了眼泪,抬头用一种很惋惜愧疚的目光看着她,她颤颤巍的从床脚起身,仔细的将她被角掖好。
抬头,望向了窗外一树梅花。
眼中悲凉莫名。
卫隅正好站在院中,一转头便与瑶华的眼神对了一个正着,他愣了愣,随即便若无其事的转了眼。
和一个死人计较,未免也显得他太小气了些。
倒是风荷殿的那位主,听说太子妃早产的孩子夭折之后,兴奋地将宫中伺候的奴婢全都打赏了一遍,生怕旁人不知她俩的恩怨一般。
沈梨听着东宫之中断断续续的传来的消息,又低头瞧着自己已经渐渐显怀的肚子,她伸手在上面摸了摸:“别怕,很快我就带你去见你的爹爹。”
“对了,你将信送到了陌锁离手中了吗?”
沽酒颔首:“已经送去了。”
“希望他能尽快赶来吧,没准儿还能瞧着卫隅将瑶华害死了。当然,若是赶不来也没什么好强求的。”
“姑娘。”沽酒叹气,“您如今正怀着身孕,有些事还是不要太操心了,交给属下们去办就可以了。”
沈梨笑了笑,慢慢的拒绝:“不行呀,有些事总得自己去做,给自己给阿阑一个交代的呀。”
七日之后,唐子玉这才算恢复了意识,能勉强下床行走了。
她如今不太愿见人,便将所有的宫娥都摒退了下去,自个慢慢的扶着墙,柜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窗边,将窗扇推开一条缝,让冷风呼啦啦的灌进来。
她被冷风吹得发抖,可也因为这份冷意,她比任何的时候都要清楚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如今。
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源于自己曾经的执念。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月色正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