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妹,对于唐子玉的性子,他多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毕竟他的妹妹,可从来都不是个温柔贤淑的姑娘。
听见唐子末这般关怀备至的话,唐子玉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一下子就起身从位置上扑了过来,抱住了唐子末的腰,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似乎便要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如数哭尽。
唐子末是听得心疼。
想来原先的时候,唐子玉在府中,唐家还没败落,谁敢这般给他妹妹气受,向来都是她给别人气受的。
一想着这些,想着她在这牢笼似的东宫之中受了多少的苦,唐子末就恨不得立马将她给带走,带她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可哭归哭,唐子玉还是想起了正事。
她从唐子末的怀中将直起身来,用手背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后,便将她从瑶华屋子中搜罗来的小瓷瓶塞到了唐子末的手中,唐子末诧异的看着她:“这是何物?”
唐子玉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不让他打开,同时低声道:“这是我从那我贴身侍女那搜出来的,她说,这些日子殿下一直都在喂我吃这个药。”
“她还说,我腹中的孩儿,是殿下授意杀死的。”
“哥哥,我不知道我现在除了你,还能相信谁。”
她哭得嗓子都哑了,唐子末攥紧着手中的小瓷瓶,心头颇不是滋味,对于卫隅的心狠手辣他并非是没有领教过,可是……子玉腹中的是他的骨肉啊!
他怎么能忍心?
“哥哥。”唐子玉抹着眼角的泪,“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为我的孩子,讨一个公道。”
“仅此而已。”
“我知道。”唐子末摸着她的头,语气也跟着低沉下去,“这事,你就交给哥哥吧。”
“哥哥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会给你,给你腹中的孩儿一个公道。”
沈梨得到消息的时候,陌锁离已经连夜带着星辰离开了金陵城。
她打了个呵欠:“东宫中找人打点下,将瑶华的骨灰弄出来吧,然后遣人送给陌锁离,权当我这个故友,一片心意。”
“是。”沽酒拱手,“不过东宫,还未发现瑶华她不见的消息。”
“瑶华之前虽说也算是个官宦人家的姑娘,可如今在东宫也不过是奴才,她的主子都没发话,你觉得又有谁会注意到一个宫女的不见了?”沈梨感慨,“你说,同样都是人命,为什么有些人就命如草芥,有些人就金贵的受些伤,都能闹个天翻地覆。”
“姑娘。”沽酒在心中叹了口气,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今儿唐子末去了东宫,还与太子妃见了一面,也不知这两人说了什么,从太子妃寝殿出来后,唐子末显得十分悲愤,手中好像还拿了一样物什,不过属下们不敢靠的太近,所以也瞧的不清楚。”
沈梨点点头,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你说得这些,大抵也能猜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