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娇滴滴的呼喊之声,崔大郎回头看过去,就见着南枝从窗户那边探出了半个身子,酥胸半露,一脸哀怨之色。
“你回明月宫去罢,我不需要你来教什么。”崔大郎说得冷冰冰的,屋子外边的北风都要比他的声音暖几分。
“可是、可是……”南枝心中慌乱,眼泪珠子都要落下来:“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派奴婢来是行教引之责的,这事情还没有完,奴婢怎么就能回宫去呢?”
这与那些姑姑们教的完全不一样啊,姑姑们说了,教引姑姑会留在东宫一直侍奉太子——太子享用过的女人,还能令嫁他人不成?自然是要留在太子身边,好好儿的服侍着他,只要顺了太子的意,良媛良娣的名分是跑不了的。
“孤让你回明月宫,你就回明月宫去!”崔大郎的脸板得就如结了冰,怎么也化不开:“孤的东宫,不需要什么教引姑姑,你先回去,孤自然会去皇后娘娘那边回了你。”
崔大郎的声音没有一丝可以商榷的余地,南枝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掩面跑开,一阵窸窸窣窣作响之后,她从寝殿里缓缓走出,含羞带愤的朝崔大郎行了一礼:“太子殿下,那奴婢便回去了。”
“回去罢。”
崔大郎甚至没有正眼打量她。
“太子殿下……”看着南枝那慢慢前行的身影,似乎不堪沉重,后背微微有些弯曲,两个内侍有几分同情,这位南枝姑姑过来的时候兴高采烈,再怎么假装矜持都压不住她的兴奋,可转眼间就成了这般模样,唉,也是朝上爬的希望破灭了罢。
“孤用不着她来教!”
脸上火辣辣的一片,怎么这一点点隐秘之事都被人拿到明面上来说,实在让他有些难堪,崔大郎恨恨道:“谁又不会洞房呢,不就是脱了衣裳睡在一处便是了。”
“对对对,太子殿下说得极是。”两个内侍赶紧附和,看起来太子殿下有些恼怒,自己还是识趣些闭嘴便是了。
脱了衣裳睡到一处……崔大郎从踏入寝殿的这一刻起,便一直在考虑着这个问题,可现在见着卢秀珍竟然比他还手脚麻利,已经开始动手脱衣裳了,崔大郎不禁有些羞愧,秀珍可真是冰雪聪明,什么都会。
“秀珍!”
“啊?”卢秀珍应了一声,只觉声音有些发颤。
奇了怪了,阿瑾怎么总是不停的喊她,又不见什么行动,自己全身越来越热,只想着快些将衣裳脱掉才好,他却倒好,就会站在那里喊她的名字。
“秀珍……”崔大郎好一阵口干舌燥:“我、我、我……”
“你怎么啦?”卢秀珍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要说什么便利索点说,要做什么就利索点做,磨磨蹭蹭的,都不像个男人了。”
这句话犹如一把点燃干柴的烈火,崔大郎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响,他再也想不到旁的事情,眼前红艳艳的一片,托出了一张雪白的脸。他吞了下口水,都没来得及坐到床上,直接便将卢秀珍扑倒。
“砰”的一声响,两人的额角相碰,卢秀珍眼前一花,努力的想伸出一只手来摸摸额头,可她方才着急脱衣裳,一只手半卡在衣袖,此刻被崔大郎压在下边,动弹不得,而另外一只手刚刚举起时却被崔大郎一把抓住。
“秀珍,我……”崔大郎的脸红得比那龙凤花烛都要红:“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卢秀珍实在无语了,阿瑾这究竟在弄些什么名堂?她朝崔大郎一瞪眼睛:“先让我将那只手挣出来!”
“哦哦哦……”崔大郎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猛,姿势实在怪异,赶忙小心翼翼将卢秀珍扶了起来,轻轻将她那一只衣袖拉了下来:“秀珍,痛不痛?”
卢秀珍白了她一眼:“痛,怎么会不痛?”
崔大郎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看她,声音低低:“秀珍,是我不好,太鲁莽了。”
“你呀……”卢秀珍叹息了一声,抬手摸了摸额角:“没事那么用劲干嘛?”
“很痛吗?”崔大郎抬起头来,见卢秀伸手在揉额角,心中实在过意不去:“秀珍,都是我不好……”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索性欺身上前,将卢秀珍抱在怀里,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又觉得自己很是笨拙,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不让卢秀珍没那么痛,想来想去,别无他法,只能站起身来,一双手捧住她的脸,嘴唇轻轻的吻住了她的额头。
他的嘴唇滚烫,卢秀珍只觉额头上热乎乎的一片,心里头不住的发颤,忍不住轻轻呻yin了一句:“阿瑾……”
“哎!”崔大郎应了一句,柔声问道:“秀珍,还痛么?”
卢秀珍缓缓抬起头来——她可要吸取教训,不能太冲动,免得又撞到了——望着崔大郎那担心的脸孔,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瑾,你这傻子,我又不是泥巴做的,撞一下就会碎。”
她这清脆的笑声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崔大郎不由自主全身都热了起来,仿佛有一把火,席卷着将他全身燃烧殆尽。他望着卢秀珍咧嘴笑了起来:“秀珍,你真美,真美。”
卢秀珍被他念叨得有些不好意思,将头低了下去:“你就爱瞎说。”
“我不是瞎说,这是真话,世间没有一个女子能比得上你这般美貌。”崔大郎双手怀抱住了她,手指慢慢的向她的腰间摸索了过去,悄悄的想要将她的中衣从束腰里扯出来,卢秀珍觉察到了他的动作,微微一笑,很配合的将那腰封解开。
她的动作仿佛是一种邀请,崔大郎胆子大了些,一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衣裳一层层的脱落,有些堆在床上,有些散落在地上,可他们两人都已经都无法顾及,两张嘴唇凑在一处不住碾压着,身子也在不住的滚动,这房间里就听着微微的喘息之声。
“秀珍……”崔大郎好不容易才结束了这个绵长的亲吻,他气喘吁吁的望向卢秀珍:“秀珍,我想、我想……”口里说着话,一双手却没闲着,攀山越岭顺流而下,不多时便到了那处芳草萋萋的桃花源,手指轻轻试探,就觉那入舟之处甚是隐蔽又极其狭窄,真不知那小舟如何通过。
卢秀珍脸一红,心中分外柔软,两条腿已经没有办法再合拢,双股战战,不能自已。
“你想作甚便作甚……”她的声音一滞,全身酥麻一片:“阿瑾……”
她的声音低低又温柔,格外妩媚,眼波流转恰似一江春水,将崔大郎沉浸在期间,差点快要被溺毙在这抹柔情中。
“秀珍……”他再也忍不住了,手指轻轻抚摸着沙洲上的杂草,身子不住的朝那渡口挪了过去。
“阿瑾!”卢秀珍惊呼出声,将两腿夹紧了些,可却又被崔大郎强行分开了点:“秀珍,你不是说我想作甚便作甚,如何说话不算数?”
卢秀珍咬紧了牙齿,不作回答,只觉自己全身软得没有半分反抗的力量,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昨日那姑姑给她看过的画册,双颊通红,一阵甜蜜带着酥麻从心尖爬过。
阿瑾力气很大,她此刻已经如破碎的布娃娃,都没法思维呼吸,任由着他在搓揉,肌肤上有他炙热的温度,炙烤得她全身热得冒出汗来。
既然无力反抗,那就配合享受吧。
床上帐幔低垂,床外龙凤花烛高照,满屋□□,带着些许温暖,掀起了一片红浪。
第369章 大婚喜(五)
一线金灿灿的阳光已经透过纱窗漏了进来, 卢秀珍伸手揉了揉眼睛, 打了个呵欠。
她没有支起身子去看屋子一角的沙漏,都不用看, 都这么光亮了,肯定已经至少是辰时。她翻了个身,只觉自己全身酸软,仿佛是被人打了一顿般, 什么地方都疼,就连用手撑着床板儿想坐起来都有些为难。
眼睛朝床上溜了一眼,身边没有人。
卢秀珍有些发懵,阿瑾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