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锦是怕蛇黏腻的肌肤,也怕它缠身,可是眼下她必须要解开心中的谜团,其他的一切都不显得那么重要了。
她亦是用着冷静的语气道:“那也请先生好好想想,你的身份,你的来历,你对我、对整个甄侯府的意图……”
说到这处,刚才在心头升起的可怕念头又重新席卷而来,简锦不免抿了下嘴唇,眸光瞬间冷然,在直视之间盈盈射出逼人的光亮来。
薛定雪难得看她被逼得这么严厉,仿佛来了兴趣,双眸不觉一亮,像是在期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简锦直言道:“恐怕先生要带我去的不是甄侯府,而是别的地方。”
薛定雪不由挑眉:“何以见得?”
看他好奇浓厚,便知道自己这话猜对了,他的确是想带自己去另外一个地方,可是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
简锦越来越想不透,索性问道:“先生就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薛定雪却是没有回答她,而是从袖中掏出一只短笛。
他将这精致的小物件儿转在手心里把玩,潋滟流波的眼眸却是盯紧了她,“徒儿想要怎么一个走法?是被为师逼着走?还是自愿?”
之前只是语言威胁,现在都已经直白粗暴到用行动表示了。
简锦咬牙看他,他却扬笑握起手中短笛,将将要吹起来,蓦地脚下突然伸出来一只大掌,眨眼的功夫就拽着他的腿狠狠一扯。
接着,薛定雪视线天旋地转,有道玄色人影忽然罩下来,沉沉地压在身上。
“你!”薛定雪看着骤然欺身的楚辜,气极反笑,唇角忽然破开一抹弧来,“你竟然没晕过去!”
楚辜一只胳膊狠狠压制着他的脖颈,俊脸对准他的,声音低缓,但是却保持着一贯的冷静,“解药。”
薛定雪似笑非笑道:“什么东西?”
最后一个字刚刚落下,楚辜已将手肘撞上来,直接力道狠厉,直接撞上他下颌。
他自然猝不及防,脸一偏,下颌瞬间青出了一道淡淡的痕迹,但他仿佛不知道此刻的劣势,仍是笑了笑,语气懒散到了骨子里。
“若是别的东西,我倒或许有解药,可是现在燕王是被蛇咬伤了,来问我要解药,不觉得可笑吗?”
楚辜冷眸盯他,仍是那一句话:“解药。”
但说这话时,气息俨然不稳。
他这样还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对此薛定雪显得很是得意,这会又见他这样了,就笑着要说:“没——”
手肘又撞上来,这会直接撞他鼻梁,他来不及躲,硬生生吃了一记,痛得两眼冒星,眼神散乱,半晌才对准焦距,继续笑着补完话,“没有。”
楚辜勉强撑住沉沉往下坠的脑袋,“你胆敢,胆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