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禁在了院里一间偏僻的屋子里,知道拍门无人应,自杀更是没人信,当下不再多想,往床上一趟累得倒头就睡。
到第二天天亮,从窗外透进的光线十分明亮,刺透金漆花鸟镂空屏风,洒洒落地。
简锦已经连续几天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来看到淡青色帐子,还有些糊里糊涂,转头看到账外的光线,记忆又都慢慢涌上来。
是啊,她现在正在萧府啊!
简瑾赶紧摇了摇头,晃走林嘉在脑海里的身影,她起身披衣,坐在铜镜前梳理睡得散乱的头发。
屋里动静悄悄的,外面的窃窃私语就都顺着风落进了窗子里。
简锦顺便听了些,等外面的人说到“古兰瞎奴”,便思忖片刻,将梳子收进袖口,将屋门打开,正见一个身材矮小的奴才正在说话。
看到她立在门边,大伙儿又都不说话了。
简锦心下已有几分了然,但仍是要问个清楚,就朝他们道:“你们刚才说谁死了?”
奴才们一听这话,就知道刚才说的话全都落进了她耳朵里。
彼此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矮奴才讳莫如深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好生待在屋里。”
他动作粗鲁地将她推了进去,简锦猝不及防,踉跄中退到桌角,腰间却被撞了下,顿时疼得都直不起腰。
见门要合上,她顾不得疼,插身横在门缝里,笑道:“几位大哥就好心说说明白。如果不问清楚,我心里就不落着安生,这成天成日的地想着,难免要闷坏了身子。”
说到这里,又柔声道:“几位大哥,难道想二爷下回来的时候,看到我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吗?”
一语戳破他们心中的担忧。
萧玥临走前交代的,务必把人看好了,要是出一点事情就卸了他们的手脚。
矮奴才就道:“二爷之前买回来的一个瞎奴得病死了,就今天早上刚刚咽下的气。这人也晦气,什么时候不好,非要在大爷回来的时候……”
听着这些话,简锦怔了怔,下意识问:“他叫什么名字?”
“也就是个瞎奴,谁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
“那他的尸体放哪了?”
“谁知道呢,估计这会往乱葬岗的路上运着,也不说定还在府里。”
想想也是,没人愿意染这份晦气。
简锦心中不知什么滋味,说心痛称不上,但也不是无动于衷,毕竟她跟他相处了几天,朝夕相对间他那一身累累伤疤,教人看得心惊肉跳,也教人打心眼里觉得可怜。
简锦目光往他们脸上扫了一圈:“带我去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