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出去将这两人拦住,低声喝道:“大爷还在里面,你们这样瞎嚷嚷的小心脑袋!”
大爷固然在里面,吵着了顶多打骂一顿,万不至于到掉脑袋的地步。
想必里面不止大爷一个人,还有位贵主在!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两人还不明白,齐齐跪地,身着碧绿色的少女哭天抢地磕着头,尖声喊道:“求大爷还奴婢一个清白!”
声音传到里面,萧玥听着莫名熟悉,一时没想明白,倒是心里隐隐不安。
他还没想通透,萧飒却厌外头的吵闹,隔着帐,吩咐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玄清,还愣着做什么?”
玄清使了个眼色,外边守着的侍卫就扯着两人要拖下去,那少女却怎么的也不肯走,只一味哭喊着。
“大爷您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平日里兢兢战战,小心侍主,可,可偏有歹人坏奴婢身子,要害奴婢没了清白,这叫奴婢怎么甘心啊……”
哭声四野,实在吵闹。
湖亭里,楚辜侧过脸,语气淡淡道:“眼下正是休息时刻,不妨听听她是怎么样的一个说词。”
萧飒微挑着眉。
家丑不可外扬,何况是这等不入流的事,他正要含笑推辞,不料楚辜微笑看他,“唔?”
语气里隐隐带警告意味的催促。
萧飒毕竟有事求于他,于是让玄清叫住侍卫,帐子却并未撩开,只让那两人在外面说话。
听着奴婢哭哭啼啼的声音,楚辜语气不缓不慢地问道:“你说那歹人怎么了你?”
少女又羞又恼,咬唇道:“他趁奴婢出门之际,将奴婢打晕拖到一处僻静屋子里,正……正要行那腌臜的事,多亏有个大哥路过此地,听到动静,就闯门进来将我救了,这歹人还想逃跑,被大哥击倒在地,现下正晕了过去……奴婢也是听到这里的动静才来到这里,就想讨一个说法……”
她嘤嘤低伏于地,身姿隐约映在薄帐上面,绰约袅娜,纤瘦不堪。
楚辜把玩着手里的青瓷花鸟茶盏,眼神专注,慢悠悠道:“既然是萧家内宅的事,就应该让当家人主持公道,本王做个旁听人就成了。”
是他先挑起来,最后还是将这麻烦抛了过来,萧飒饮口茶,就问她:“你在哪个院子当差?又可认得那歹人?”
奴婢低泣犹豫道:“奴婢在茹小姐身边伺候,原先见过那歹人一面,是……是二爷屋子里的……”
“你说什么!”萧玥腾起身,惊得失声。
萧飒脸色一沉:“坐下!”
萧玥就跟没听见似的,一把将薄帐掀了,跪在亭前的奴婢衣衫碧绿,却凌乱不整,脸上泪痕纵横,不是翠莲还能有谁?
他大步上前拽她整个胳膊都拽起来,难压心头怒火,微眯了眸冷笑道:“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那么耳熟呢,原来是你这个不要脸的扬州瘦马,怎么,昨夜才把你送走,今天就不知道受了谁的蛊惑来造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