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却将胳膊甩出来,挠着脸上脖子,又将被衾往下面拉,滚烫的身子想要扑到她怀里,声音柔媚道:“我痒,你替我挠挠。”
简锦只将她搂在怀里,从她头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赫然是那池水的幽香。
她就知道这里头有鬼,没成想还真应验了,当下拍了拍娇娘的后背,柔声道:“或许是烛火太亮了的缘故,我先去吹灭了。”
说着就起身往外屋走去了,弯腰将烛火吹灭。
屋子里一下子黑了。
简锦蹑手蹑脚地走了回去,听到床头细细的喘息,略微迟疑,但一会功夫又定下心神,就往帘后面躲了。
屋内黑了,外头看得一清二楚。
过了一刻钟,才有人将门推开,手里提着盏灯,明明晃晃,只把光亮延伸到最深处。
脚步声渐渐近了,纷沓杂乱。
应该有好多个人。
被衾曳在塌边,纱幔遮得严实,细弱的喘气声幽幽地飘了过来。
两人在塌边站定,有个嗓子低沉的人说了几句,语气十分恭敬,但话说完就立马走了。
剩下的那个人在塌边坐着把靴子脱了,外褂也解开了,随手扔在地上,之后就撩开纱幔往里探进去。
就趁他背对着的时刻,简锦悄不声从帘子后面走出来,目光迅速转了一圈,就轻手拿起一盏灯台,走了几步到他背后。
正要举起灯台,这驼背秃顶的老头子却是猛地转身。
这人犹如敏锐的老鹰,眼眸幽幽地盯着她,嘴边哼笑了声:“你以为我看不见吗?”
简锦知道中了他的圈套,捏着灯台不自觉后退几步。
他却步步紧逼,脸上扬着冷笑:“知道你是怎么露馅的吗?”又根本不给她答话的时间,笑容和蔼道,“净池壁上有一个洞眼,我从那里瞧得一清二楚。”
……他虽然全都看到了,却故意不揭露,说明他知道她掀不起什么风浪。
简锦眼神一凛,抿唇盯着他。
老头子笑道:“你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不仅是这里,就连这方圆百里都是我的地盘。如今趁我对你还有几分喜欢,就该把利爪收起来,把伺候人的功夫都学起来!”
能一手遮天的人还有谁?简锦冷笑道:“休想。”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她不是这种人。
老头子一听她这话,当即冷笑了声,骂道:“你父母倒是养得好!”说时脸上五官俨然扭曲,大手朝她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