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外的声音渐渐传了过来。
“本王救他,那是本王高兴,你以为拿他来威胁,就可以万事无忧了吗?”是楚辜的声音,“你倒不如拿条狗抓只猫过来,这样兴许本王还能怜悯些。”
按照他那冷心冷血的性子,小猫小狗能动得了他的心?
简锦挑挑眉,自然不信他这话。
楚辜缓缓笑了声,有些讥讽的意味,“况且,你我还有一笔陈年旧账,埋没了这么多年,该是时候拿出来掸掸灰尘了。”
陈年旧账?
简锦想起刚才那老头子知道楚辜就是燕王后,惊惶到连连后跌的动静,连她站在屏风外都察觉到了。
这时候听楚辜这么一说,她还真起了些好奇,可是一转念,这是楚辜的事,她还是少好奇、少打听为妙。
很快便传来老头子粗嘎的嗓音,他似乎在狰狞地笑着,笑声得意又扭曲:“说起来我都快忘了这件事,还是燕王让我又重新想了起来,啊,如今想想,那滋味真是美妙,我这辈子阅人无数,却对您那——”
楚辜缓声道:“你胆敢再说一个字?”
他一发话,似乎触动了什么机关般,无数纷沓的脚步从外头涌了进来。
简锦扫了眼花厅外,微微一怔。
刚才还挤满了百姓的花厅外口,这会全都消散无影,数不尽的侍卫大半留在外头,大半进了厅,把孟三九围得密不透风。
他们的衣着跟站在她身侧的少年一样,皆是一身黑衣劲装,腰间佩戴着鱼纹银剑,神情肃穆,沉寂无声。
这么大的仗势,不应该只是为了她。
简锦的目光定住了正被围困其中的孟三九。他一看这般浩然的仗势,笑道:“好啊,这么多人,我正好能说个一干二净,好让天下人都知道燕王的秘事。”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说出口,”楚辜冰冷的声音直抵每个人的耳朵:“割了他的舌头!”
孟三九料不到他手段如此果决狠辣,大喊道:“您不能这么做。”
楚辜闻言,就坐在紫檀木圈椅里看他,同时站在身侧的长寿也给侍卫摆了个手势。
侍卫就将腰间的佩刀重新放回去。
孟三九身子佝偻,所以个子比常人要矮上一截,如今又被侍卫围着,他便仰着头,年老的浊目盯着楚辜时,转了一转。
似乎还在想着逃脱的法子。
他很快又笑了,眼神里又带着某种疯狂的笃定:“您别忘了,您要的人还在我手里边。您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加倍奉还给她。”
楚辜道:“他是死是活,跟本王没有一点干系。”
孟三九哈哈大笑道:“如果燕王要是不在意,又怎么会连夜赶过来,不就是怕她被我欺负了。燕王用心如此昭然若揭,这会还要再遮掩,就没意思了……”
翠玉海棠花屏风后面人影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