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锦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不由得神色一怔,却是大哥回来了。
“怎么回事?”简照笙看到被塞了臭抹布,老脸一片泪水的婆子,不禁拧起了眉头,眼带责备地看向简锦。
“她说话实在没有分寸,我不得已只能这样做。”简锦解释道。
双喜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大爷您不知道这个老婆子有多可恶,仗着是府上的老人竟然数落去世多年的欢姨娘,咱们二爷还能忍吗?”
简锦喝止道:“主子说话,下人哪有插嘴的机会,下去。”
双喜撇撇嘴,低着头就下去了。
简照笙看了眼呜呜大叫的老婆子,又看向简锦和站在身侧的双喜,心中早知他们二人在唱双簧,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拧眉道:“这些事稍后再说,流珠现在怎么样?”
简锦为难道:“流珠不许大夫诊脉,如今顾大夫还在大厅内等着。”
“这个孩子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简照笙脸上一片倦意,眉心几乎隐隐揪成川字,“现在不管怎么样,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救过来。李管事,你去找几个奴才过来,把三小姐的门撞开。”
李管事在他身边踌躇道:“大爷,奴才贸贸然闯进三小姐的闺房,怕是对三小姐的名声不利。”
简照笙眉宇之间略浮现不耐烦之色,他刚从宫里赶回家,连口茶都没有润润就收到这样的消息,着实疲惫应付。
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吩咐道:“尽管做。她若是再折腾,干脆直接把她绑在床上。”
他这样说无疑表明态度,李管事不再多言,应声去了,这时简锦却将他拦住,又朝着简照笙说道:“大哥,这样行事恐有不妥,流珠如今情绪不稳,最需要的是家人的安抚,您不妨先让我进去劝劝她,若——”
简照笙冷声打断道:“不必多言。”眼神示意李管事,“你赶紧去吧。”
简锦对他如此冷漠决断的态度感到灰心,从前温柔和煦的大哥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心下一横,立即吩咐双喜将李管事拦住。
“流珠也是我的妹妹,我也有这份责任去关心她,大哥,你就听我这一次,总好过让流珠真觉得没了希望。”简锦恳求道。
简照笙看着她,眼前又浮现起流珠流泪的模样,心下一软,轻轻叹口气算是默着应了。
流珠把门关得紧紧的,也不知在里头做什么,简锦轻轻敲了下门,柔声道:“珠儿,二哥来看你了,你能把门开开吗?咱们兄妹俩好久不曾说话了,二哥这次有很多话想告诉你。”
等待半晌,屋门才微微开了条缝。
简锦先试着推开一点,见到里面无人阻拦,才将门打开一半进去了。
屋内视线昏暗,空气里隐隐涌动着股浊气,简锦扫视四周,发现屋内摆设凌乱,地上杂杂地扑了衣衫花瓶茶盏,总之什么都有。
“二哥,珠儿好想你。”流珠尖瘦的一张小脸上满是泪水,哭着扑到她怀里,嗓子都沙哑了许多。
简锦听得有些不忍,伸手往她脸上抚了抚,轻轻擦拭泪渍:“别哭了,二哥这不是来了。”
看到她脖子里明显的红痕,显然是因为上吊而勒成的痕迹,心中更是酸涩,不禁抱住她的肩膀,柔声道,“此次来,二哥是想与你商量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