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啪嗒”的关门声,姥姥小声地朝迟微微招招手道:“微微,过来。”
坐在床边,姥姥双手捧着迟微微的手不停地摩挲,偶尔瞅一眼黎梓琛关上的门,似乎对这个叛逆的少年充满了好奇。
“你跟那个男孩关系很好吗?看他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这俩月他没欺负你吧。”姥姥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姥姥来迟家之前,迟微微跟谁都不熟络,哪怕迟骋彦和自己有血缘关系,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却还是有一种莫名的疏离感。
姥姥很怕她在这里受欺负,要是迟微微在这里过着“犯人”一样的生活,她可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母亲。
迟微微摇摇头,反倒将姥姥的手捧在了手心里,说:“没有,我们平常都不怎么说话的。要是有人欺负我,不还有姥姥帮着我吗?”
靠在姥姥的怀里,迟微微还像小时候一样用头磨蹭着姥姥的肩膀。有姥姥疼,在这个家里,自己就不再是孤立无援了……
回到属于原主的房间,这里整洁的就像是酒店的一间客房。
床上放着两只崭新的玩偶,墙上的装饰彩带还跟两个月前一样,尽管刘妈将房间布置的充满了少女心,却没有属于原主的气息。
十分桌子上只有一盏台灯和几本笔记本,原主浅灰色的书包安静躺在座椅上,上面的拉链用一把密码锁锁住,似乎怕人看到里面的私隐。
打开衣柜,衣架上只挂着寥寥八套衣服,都是原主离开姥姥家时带来的。而柳湘云和迟骋彦为她买的衣服,都被她丢在衣柜下面的角落,垒得像座小山。
房间里属于原主的东西很少,好像她随时都做好了离开迟家的准备。
“铛铛!”
迟微微正看着衣柜里的衣服发呆,门外便传来了一串敲门声,动作很轻、很谨慎,没等那人说话,迟微微便猜到了是谁。
迟微微:“爸?有事吗?”
打开房门时,迟骋彦的身上已经换了一套深棕色的睡衣,虽然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但迟骋彦的身材却保持得很好,就像是三十出头的一样。
刚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洗了把脸又将胡子剃了一遍,看着要比白天精神了很多。
迟骋彦:“明天早上要吃点什么?我让刘妈提前给你准备。”
迟微微:“都行,面包牛奶就行,我拿去学校吃。”
“我帮你请过假了,这半个月你就在家养伤吧。”迟骋彦看了眼迟微微头上的纱布,心疼地说道。
迟微微一怔,说:“我的伤已经没事了,不用请假,要是请半个月,那我学习铁定跟不上了。”
高三学习节奏紧张,半个月时间的影响不容小觑。
在这本书里,原主虽然在乡里的学校成绩排名前三,但转到省重点后,成绩勉强在中上游。这个时候请假,无疑是把她从前进的大部队里给拉出来。
“但是你的伤……”
“我真没事,您快给我老师说一下,我明天要去上课。”
不等迟骋彦把话说完,迟微微就打断了他。之前迟微微的成绩就不错,穿到原主的身体,更不能松懈,所以,在学习这件事情上,没有商量的余地!
见迟微微这么坚定,迟骋彦立马妥协,“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们老师打电话。”
看迟骋彦小心翼翼的样子,迟微微只觉得不可思议。平日里,他那些公司员工只觉得他是个暴躁老总,恐怕没人知道他会是个女儿奴吧。
——
“爸,我上学去了。”
昨晚分明定了早上七点的闹钟,可迟微微还是起晚了。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黎梓琛已经吃完饭出门上学了,姥姥的房间里豫剧的声音不绝于耳,迟骋彦也换好了衣服准备去公司。倒是柳湘云,还坐在餐桌前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品着杯子里的咖啡。
桌子上放了好几袋面包,全麦的、夹心的、手工的……不知道迟微微喜欢哪一种,所以让刘妈每样都买了一些。
奇怪的是,旁边的盘子里竟然有两颗水煮蛋,比平时多了一枚。
肯定是黎梓琛那小子留下的,迟微微这样想道。看样子,昨天晚上他是要把自己给他的蛋再还回来。
随意拿起一袋面包,又把鸡蛋塞进口袋里,迟微微背上包就准备去上学了。
“等会,我送你吧,你的伤还没好。”迟骋彦拿起公文包就跟了上来。
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串,迟微微眯起一个笑脸道:“不用不用,我骑自行车就行。”
原主每天上学都是骑自行车,学校离家不远,骑二十分钟就能到。
迟骋彦还想要说什么,可刚要开口,迟微微就已经从家里跑了出去。
早上七点多的太阳不冷不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身体都觉得更加轻松。
缓缓蹬着自行车的踏板,迟微微很喜欢这种平稳向前的感觉。看着人行道来来往往的上班族,每个人都在为新的一天努力,这才是工作日该有的样子。
骑到十字路口,迟微微突然拉住了刹车。
单脚站在地上,迟微微转过身时将身上的包又向上提了提。面对着几米外的那一辆黑色轿车,迟微微目不转睛地盯着后排的玻璃。
“爸!你要再跟着我,我就生气了啊!”迟微微不满地叫喊道。
几秒后,轿车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坐在里面的迟骋彦像是被抓包的小偷,手足无措地躲避着她的眼神。
“我,我就是担心你。放心,我这就走,这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第一次和亲闺女在周末单独相处,迟骋彦决定请闺女吃一顿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