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地发着语音,言樱宁粉扑扑的小脸上总挂着笑意,就连坐在旁边的迟微微,都会不自觉地跟着勾起嘴角。
“叮~叮~”
微信的提示音成了狗粮到来的铃声,每一次语音,都是往她嘴里塞的一把狗粮。
吃别人的狗粮,迟微微或许还有羡慕嫉妒恨,但是吃他们的狗粮,迟微微就只有羡慕嫉妒没有恨。
韩卿泽和言樱宁,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任凭是他们身边换了谁,都不像彼此这样般配。
能够和他们成为好友,哪怕天天吃狗粮,迟微微都觉得分外香!
自从言樱宁来帮助自己学习,迟微微就觉得自己进步了不少。之前在课堂上不好意思问出口的问题,都可以直截了当地问她,存的不少疑问都得到了解决。
只是,因为学校的课也比较多,还要应付每天的考试,言樱宁只是每天晚上来迟家一个小时而已。
迟微微也想重新感受在学校学习的“痛苦”,恨不得明天就回学校上课,但迟骋彦总害怕她还没恢复,每天和心理医生聊几个小时的闲嗑,才能让他放心。
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知道。她已经完全走出了舅舅的阴影,不会再感到有丝毫的恐惧。
迟微微现在已经习惯了计时器的“嗒嗒”声,在做题的时候,也会听着这样有节奏的声响来计时。
甚至有时候,她还会想起舅舅的那一张脸。唔,要是能像老爸说的那样,冲着他发泄一下,倒是能放松一下做题的紧张心情。
“今天就先到这吧?我先回学校了。”将放在桌子上的文具都收拾起来,言樱宁倏地想起来一件放进书包里的东西,“对了,我爸今天来看我又给你准备礼物了。”
拉开书包最外层的拉链,里面是一只包装精美的钢笔,外面还系着一根紫罗兰色的蝴蝶结。
钢笔身流线型的光滑外表反射着红色的光线,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份量。忽略严肃简约的款式,光是上面万宝龙的品牌标志,就值上千块。
“哇,言叔叔太客气了!”将钢笔拿在手里来回摩挲,迟微微兴奋地说道。
说来也怪,这位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言叔叔对自己格外的好,隔三差五,言樱宁来家里给她辅导功课的时候,都会让她带上礼物。
上一次是施华洛世奇的吊坠,上上次又是和言樱宁同款的文具袋,这次是钢笔。
可每一次,他都是让言樱宁来转交,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过。
偏偏越是这样神秘,迟微微就越是好奇,这是怎样的一位“见不得人”的叔叔?总是回避着自己。
好几次,迟微微分明都已经听到他和迟骋彦的说话声了,结果一下楼,他就不见了。
“说起来,叔叔对我这么好,我还没见过他呢。”迟微微随口说了一句。
将包背在身上,言樱宁捋了一把压在背带下的头发,“他不是经常来你家吗?这你都没见过?”
迟微微摇摇头。
她也想渐渐言振国的庐山真面目啊,只可惜,他每次来的时候都刻意回避自己,根本没有机会看他的模样。
“其实我爸长得挺普通的。”想着自己老爸的样子,言樱宁眼睛转了转,“圆脸,有小啤酒肚,笑起来的时候像弥勒佛,对了,前段时间他把发型给换了,看着比原来更讨喜。”
总听她说言振国长得特别和善,但是听她描述了一番,也想象不出来他长得是什么样子。毕竟只有见到真人,才最真实。
“过几天我让我爸来接我吧,你们也好见见面。”言樱宁提议道。
“不过看得出来,我爸挺喜欢你的,我来之前总让我多教教你,还说你比我小,让我照顾你,每天唠唠叨叨地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听言樱宁这样说,迟微微对言振国的好奇一下子又多了几分。
这真的是言叔叔吗?
对自己好、关心自己、送自己礼物……
怎么自己这心里,莫名有一种又多了个爹的感觉?
——
每一个周四,对整个迟家来说都是最特别的一天。
在这一天,迟骋彦除了日常的晨会,还要听各个部门的报告,讨论出下一周的具体方案;姥姥也会在这一天回乡里看一看老院子,和之前的好友联系联系;黎梓琛要和几个朋友参加和外校的友谊赛;就连刘妈,也会请假一天,照顾自己从乡下接来的孩子。
平常热闹的家里,倏地只剩下迟微微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电视剧的声音在偌大的房子里回荡。
“微微啊,姥姥今天回去的晚,晚上记得自己叫个外卖,别饿着了。”
“爸今天手头的事情多,晚上还有个应酬,回去的可能会晚一点,你早点睡觉。”
下午四点半,姥姥和迟骋彦的电话依次打进了家里的座机。
懒散地躺在沙发上,迟微微用肩膀夹着电话,另一只手漫无目的地调换着电视台。
距离夜晚的到来还有三四个小时,但现在,迟微微已经能感觉到那一种寂寞感在身边蔓延。
“啊!”
双腿搭在沙发上,她像是从水里刚捞出的鱼,倒挂在沙发上烦躁地甩动着双手。
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像现在这样无聊,与其这样呆着,还不如让她做几个小时的题来得痛快。起码做题,身边还能有人陪着自己。
下周一才能去上学,眼瞅着还有三天的时间,迟微微却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看着茶几上倒过来的习题,迟微微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与其在家里叫外卖,还不如去学校和言樱宁一起吃饭。
晚自习下课是晚上六点十分,夜自习开始是晚上七点半,中间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可以让学生们吃饭。
这段时间言樱宁每天都在给自己补习,迟微微一直都想请她吃一顿饭好好感谢一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这个时间就挺好。
将自己停放在车库里的单车推出来,许久不骑,上面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