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彦:“行,估计十分钟左右就完事了。”
拿起旁边的呢子外套,迟微微的挎包里还放着一本没看完的。反正都是看书,在哪看都一样。
从迟骋彦身边走过的时候,突然被老爸拉住了手腕。一本正经地将她的领子拉起来,迟骋彦恨不得用针线把她的领口缝住,“买的什么衣服,这么露怎么保暖。”
现在的女儿可不像小时候那么安全了,这社会充满了狼和虎,每一个都对自己的小白菜虎视眈眈,要不保护好,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拐走了。
“爸!”迟微微软着声音了一声,朝他挤眉弄眼道。
跟在助理后面,经过旁边的会客厅的时候,迟微微碰上了正在等待接见的小年轻。
那男人看起来年龄和自己差不多,手里拎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公文袋,坐在桌子前紧张地喝着一杯水。
低下头,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什么,应该是在背一会见面时要说的内容。
“别紧张。”走到那男人的身边,迟微微从挎包里拿出了一整条未开封的口香糖,那原本是为自己面试准备的,但是现在还是给最需要的人吧。
迟微微:“只要你的创意足够好,我爸一定会投资的。”
男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谢谢你啊,你是迟先生的千金?”
男人开口就是一股浓重的湾普腔,好久都没听到这熟悉的口音了,一时间,倒还真的有一点不适应。
仔细地端量着面前的男人,他的五官比贺琰更加分明,肤色也更黑一点,不过重点还是身高,自己穿着高跟鞋时和他一样高,这一米七九的个子可绝对不是贺琰。
过了这么多年,要是贺琰真的能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光是那张脸就能让她眼前一亮。
迟微微:“你可以叫我迟微微。”
男人:“于阔。”
“你就是那个什么文化公司的合伙人?”迟微微试探地问了一句。
“不不不,他去卫生间了,我是……被你爸拒绝了n多次的创始人。”于阔尴尬地挠挠头,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迟微微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那,加油?”
和她那个凶神恶煞的老爹不同,迟微微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亲和力,尤其是脸上的笑容,光是看着就觉得小心脏会跟着用力地跳动了一下。
要是迟骋彦能有他女儿一半的亲和,指不定他们的创意就能够吸引来投资了。于阔这样想道。
“嗯!”
离开会客室,迟微微漫步地朝办公大厅走去。以前来公司的时候,都是径直跑到迟骋彦的办公室,她还没有好好地感受一下大家办公的氛围。
“对不起。”
“sorry。”
只顾着低头看手机,男人都没有注意到迎头走来的迟微微。
和他一样,迟微微也只顾着翻阅手里的标签。
两人面对面撞了个正着,这在办公室里都是经常发生的时,所以他们向对方说了声抱歉便继续手头上的事。
那一声“sorry”听着有些耳熟,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下一秒,这个念头便从迟微微的脑子里溜了出去。
管他是谁呢?看最重要。
回到会客厅,男人将手里的手机放回到口袋里,“怎么样?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吗?”
“当,当然知道了。”于阔紧张地都开始结巴了。
“别紧张了。其实迟骋彦当年还是很好说话的,”拍了下于阔的肩膀,男人轻松地勾了下嘴角,又补充了一句“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于阔问:“你竟然认识他?贺琰,你小子可以啊!”
“之前我当市报小记者的时候,来给他做过专访。”贺琰深吸了一口气,这栋办公大楼的空气,多年来都没有什么变化,一直都是一股打印纸油墨的味道。
替他把文件袋拿起来,贺琰胸有成竹地走在前面。
于阔:“就看你的了。”
贺琰:“交给我。”
——
坐在一间空荡的会议室,迟微微悠闲地看着那一本言情,男主和男配就快到了最关键的决斗时刻,空气中的一股异味,一下子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
“别以为有臭豆腐就能遮住你身上的烟味啊。”合上书,迟微微不用回头就能知道出现在会议室门口的人是谁。
黎梓琛的酒吧每天都要营业到后半夜,这一大早地就屁颠屁颠跑来公司,还真是少见。
将手里的那一盒臭豆腐放在桌子上,黎梓琛拉开外套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有吗?我就起床吸了一根,烟味这么明显吗?”
牛仔外套最不沾味,在沙发上丢了两天,半点味道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烟味。
好久都没有吃到臭豆腐了,在加国的那一年多,迟微微总想着这一口。
之前简单的小圆盒已经改成了四方的长盒,还多了个纸盖子,上面印着的黄色团案也比之前统一的“一次性碗”要高级得多。
这一路骑车过来,臭豆腐早就被吹凉了,只是炸得焦焦的外表还很酥脆,就着一口卤,简直不要太美味!
“怎么想起来给我买臭豆腐了?”小心翼翼地在那一块臭豆腐上咬下一口,迟微微生怕会沾到唇上的口红,“是不是犯什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