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够有他的签名就好了。”目送约翰森退场,迟微微长舒了一口气,“其实能跟他握个手也行。”
约翰森的签名应该是最昂贵的签名了吧。
他之前参加过不少的节目,也参加过不少的活动,不少粉丝都曾经热情地向他索要签名。但他几乎都是拒绝,哪怕签名笔和t恤已经凑到面前,他都不会签一个字。
世界上唯有的两张签名,一张由私人收藏家所有,当初在拍卖会上卖出了3.2亿的价格,签在一条旧的牛仔裤上;另外一处在一艘私人游艇上,而游艇也归他所有。
所以,哪怕是跟他握个手,都已经成了粉丝们的奢求。
看着身边迟微微眼神中闪烁的光芒,贺琰也跟着露出了浅笑,“会有的。”
“哪那么容易呀,他从来不会给粉丝签名的。”迟微微耸起肩膀上,眼神中闪过一丁点的失望。
“相信我,一定会有的。”贺琰的眼神还停留在她的一双眸上,片刻不曾离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贺琰发现自己会格外地留意她的情绪。看到她的笑容,自己会跟着笑,看到她两弯眉闪过一丝不悦,也会跟着不高兴。
一向自由、自我的自己,竟然也成了迟微微情绪的牵线木偶。
观众按照次序依次离开,看向约翰森刚才离开的出口,贺琰的心里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爸?干爹?你们怎么也在啊?”离开出口通道,迟微微和守在门口的迟骋彦和言振国装了个正着。
坐在走廊的两人最早出来。看着陆续出来的人,他们像守着幼儿园的家长一样,等着自家的小萝卜头跑出来。
迟骋彦:“你不来陪爸看,爸只好找你干爹了。”
迟微微:“啊,我不知道你要请我来看演奏会,你只说是惊喜……”
“没事没事,爸没怪你。跟谁来看不都一样吗?”看了眼她身边的贺琰,迟骋彦下意识地向上扯了扯她肩膀上的披肩。
就算贺琰再正人君子,说到底也是个大猪蹄子,可不能让他多看女儿身上的一寸肉。
礼貌地向两位长辈打招呼,贺琰表现得很坦然,和往常一样很受迟骋彦的欣赏,只是旁边言振国对他的感觉有了点不同。
眼光在迟微微和贺琰之间来回打转,言振国的瞳孔里充满了怀疑。要说两人清白如水?他才没那么好骗啊喂。
“听说约翰森今天会有签名啊!”
“真的假的?”
“真的!据说在后台呢!赶紧去啊!晚了就没有了!”
……
也不知道谁提了一句,很快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约翰森要签名这件事。
到场的基本都是些有身份的名流,可听到签名两个字,一个个都变成了狂热的脑残粉,争着抢着要去拿签名。
毕竟一个签名就是3个亿啊!换做谁能当作不在乎?
连带着迟微微刚才被压抑的心动也再一次被点燃,看向人流的方向,她也跟着掂了掂脚尖,不过很快还是收起了好奇。
约翰森的签名哪那么容易拿到?还是算了吧。
“我有点私人的事要处理,既然两位叔叔在,我就不送你了。”整理着胸前的领带,贺琰笑着解释道,“改天再请二位叔叔吃个饭,我就先离开了,抱歉。”
“啊……那好吧,改天有空再约。”
听到贺琰要走,迟微微明显露出了失落的神色,耷拉下的嘴角似乎还有好多话没有来得及跟他说。
她的这些心思被言振国逮了个正着,全都看在眼里,他还是保持沉默。
收回停留在迟微微身上的目光,贺琰礼貌地朝迟骋彦和言振国鞠了一躬,随后便跟着人流快步离开。
“走吧,回家去。”搂着迟微微的肩膀,迟骋彦总怕她觉得冷。
这大冷天的,不穿几层军大衣出来怎么行?索性把她护在自己的怀里,还能让别的男人少点不该有的心思。
走出演奏厅的大门,迟微微再次回头看向了身后。
半天都没有跟着人流出来,也不知道贺琰有什么事情需要留下来处理。
——
后台的沙发上,贺琰浅浅地品了一口刚泡好的龙井。
这是某富商特地送给约翰森的,不管是口感和后味都要比市面上的龙井更纯正。
许久没见,贺琰并没有热情地给这位父亲一个热情的拥抱,约翰森也是淡定地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地将领口的那一朵绒花摘下。
这样和谐的画面,在外人看来更像是一对关系一般的朋友,根本看不出有半点父子的关系。
“这次要在华国呆多久?”坐在沙发上等待了半天,只等约翰森整理好自己的仪表,缓慢地坐在对面的那一副沙发时,贺琰才开口问道。
拿起桌面上的紫砂壶,约翰森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用了好几年的紫砂壶,壶盖上的瑕疵至今还在,细长的裂纹仿佛一根黏在上面的发丝。
说起来,那还是贺琰之前不小心留下来的。
看了眼对面的贺琰,约翰森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估计一个月吧。”
品着杯里的茶,约翰森轻松地靠在沙发上休息。平常习惯了看黑白琴谱,再看看坐在对面的儿子,似乎比当初离开时又瘦了不少,也成熟了许多。
“你让我帮忙的事,大卫已经去做了。”约翰森的普通话不像贺琰那样标准,字词中掺杂了一些南方的口音,“大卫回来的时候说麻烦已经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