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氏看过去,就见那掌掴鸣凤之人,正是与鸣凤一起过来的青鸾。
青鸾打了鸣凤两巴掌,就对柳檀云笑道:“姑娘说的是,这等没有规矩的人,就该管教。”
旁人倒罢了,因打她的人是青鸾,鸣凤当即怒了,骂了一声“小贱人”就与鸣凤撕扯起来。
柳檀云瞧了眼旁边的人,说道:“若是我没那能耐叫你们滚,你们听了我的话动手了,后头也不过是挨母亲一通骂,然后冷眼看我笑话;若是我有能耐叫你们滚,你们不动手,就等着卷包袱走人吧。你们个个比我年纪大,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也该在心里掂量掂量着究竟听谁的话好。”
闫氏心想柳檀云说得有理,就卷了袖子,抓向鸣凤发髻,随后又有几个婆子过来帮着将鸣凤压在地上。
柳檀云道:“好了,又不是泼妇打架。绑了她,拿了板子打。”
穆嬷嬷示意人去拿了板子、长凳,叫人压着鸣凤打了二十板子。
柳檀云问:“你可知我为何打你?”
鸣凤嘴里喊着疼,也不敢提说去跟柳太夫人告状,嘴里嘀咕着:“是花姨娘欺人太甚……”
柳檀云冷笑道:“明知道隔壁就是我的院子,还敢在这边大呼小叫鬼哭狼嚎,我看你是压根不将我放在眼里。”说着,又对锦屏、绘格道:“既然闫姨娘不爱出门,日后这院子里丫头姑娘就由闫姨娘看管,青鸾姑娘就帮着闫姨娘一些。若是再出了没有规矩的人,我不问旁人,只管寻了闫姨娘、青鸾姑娘说话。”
说话间,那边厢已经有人将吕氏喊了过来。
吕氏叫开了门,进来了,瞧见鸣凤被扒了裤子打了板子,心里一凉,暗道就这么一会子功夫,柳檀云又惹祸了。
柳檀云问穆嬷嬷:“嬷嬷,不知花姨娘如何了?”
穆嬷嬷道:“回姑娘,花姨娘动了胎气,大夫说险些保不住了。”
柳檀云道:“既是这样,就将鸣凤绑了交给太夫人处置。”说着,又对吕氏笑道:“母亲操劳前面宴席之事,怎有空过来了?”
吕氏道:“檀云,你……”
柳檀云心想即便是父母也有欺软怕硬的,瞧着柳孟炎“偏袒”她,就连吕氏也不敢动不动对她大呼小喝了,笑道:“这边都料理清楚了,乃是闫姨娘失职,未管教好鸣凤,母亲且去忙着前头的事吧,回头罚了闫姨娘两个月的月钱就是,罚月钱的事,外头人也会知道,母亲若不将这事放在心上,那就是徇私。”说着,将红毛放下,就领着自己人去了。
吕氏想起与柳孟炎商议之事,忙先叫人领着鸣凤去跟柳太夫人说话,又细细地问锦屏方才之事,听说柳檀云插手她院子里的事,心里就不甘愿起来,但此事说起来又是自己管教无方,以至于叫柳檀云听了些污言秽语,说到柳老太爷面前自己也是没理,于是想着大事化小,就道:“日后叫人仔细一些,别闹出来叫姑娘听见就是了。”
锦屏、闫氏等听吕氏这般说,心里松了口气,暗道吕氏这么个和柔的人,竟有个眼里不容沙子的女儿,心想日后便是宁可得罪了吕氏,也不能得罪了那位年岁还小的姑娘。
22天真无邪
柳檀云领着人回了自己院子,还没进门,就先瞧见小二、小三领着一群小丫头在花盆盆景底下四处乱找,刚要问,红毛从小一怀里跳下来向屋子里跑,又将柳檀云吓了一跳。
“……撒帐中,管教新妇脚朝空……”
柳檀云一怔,待要怒斥,又辨出是怪怪的声音,且瞧出身边一众小丫头都不知怪怪唱的是什么,只得忍住,免得叫人看出自己听得懂那鹦鹉唱的淫词艳曲,又惹出是非。
向廊下看去,只见怪怪舞着白色的大翅膀,挺胸抬头得意洋洋地对身边剩下的十一只鹦鹉怪声怪气地唱歌。
不待柳檀云说,跟着柳檀云回来的穆嬷嬷便先骂了一声“小东西,再唱这歌,我就拔了你的舌头。”随即,又叫人拿了东西喂鸟,引着怪怪别再提这撒床曲。
柳檀云问:“耿妈妈呢?”
才刚问了,就见耿妈妈急忙忙从屋子里出来骂那鹦鹉,道:“果然还是养姑娘省事,那小少爷折腾不死人。”
怪怪在脚下的铜管上跳了两下,嘴里念叨道:“撒床东,撒床东。”引得一群鹦鹉啊啊地学话,更有两只鹦鹉含糊的喊着“好”。
柳檀云听怪怪只说前头的,不说后头的,想这小鸟也是成了精了,笑着问:“妈妈,这是谁教怪怪的?”
耿妈妈干笑两声,道:“这循少爷太会摆布人,一会子要吃蒸蛋,将桂嫂子引开,一会子要螃蟹,逼着我去前头给他要来。没一会子,我回来了,就瞧见这鹦鹉已经被循少爷教坏了。这不是什么好话,姑娘只当没听见吧。”
柳檀云瞧着小一她们,也跟着做出不懂的模样,又问:“小二她们在找什么?”
耿妈妈道:“在找刺猬呢,不知那两只刺猬躲哪里去了。”
柳檀云蹙眉,心想何循过来一次,就教坏了怪怪,弄丢了刺猬,她这院子可算是招了贼了。因想着耿妈妈自有穆嬷嬷教训,就没有说话,径自进了屋子。
耿妈妈随着柳檀云进来,又说道:“循少爷累了,小的送了他去姑娘榻上睡一会子。偏循少爷困得眼睛睁不开,又不肯去榻上睡,小的只得给他脱了衣裳,叫他去床上睡一会子。”
因是小儿,柳檀云也不去计较这事,笑道:“嬷嬷看着办就是了。”说着,心想到底是小孩子好,玩累了就睡,进到明间就听到里间何循的呼噜声,柳檀云又哧了一声。
过了一盏茶功夫,小二她们找到了刺猬,前头柳老太爷也叫人送了菜过来给柳檀云、何循。
柳檀云叫穆嬷嬷去叫醒何循吃饭,穆嬷嬷进去半日也没出来,柳檀云就进去瞧。
到了里面,就见何循裹着被子不肯下床。
柳檀云看何循模样也不像是没睡够,更不像是冷着了,就说道:“循小郎,快下来吃饭。”
何循裹着被子在身上,因认得穆嬷嬷,就对穆嬷嬷道:“嬷嬷,我不饿,还要睡。”说着,裹着被子又躺下,连地也不愿意挪一下。
柳檀云回想一番,想起她儿子赖床时的情形,忽地道:“循小郎,你尿床了?”
何循猛地坐起来,“谁尿床了?”说着,脸上就涨得通红。
柳檀云道:“定是玩累了,睡得太死,才尿了床。”这老气横秋的话说出来,就见穆嬷嬷看她,忙故意做出嘲笑模样,嘴里戏谑道:“循小郎尿床喽。”
何循喊道:“你才尿床呢!”说完,又觉被柳檀云小看了,于是穿着一身石青小衣,起身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柳檀云见何循竟然威胁她,又瞧他本着一张脸十分有趣,就有意逗他道:“循小郎尿床喽!”
穆嬷嬷忙道:“循少爷,这不怕什么,小的立马给少爷找衣裳换了。”
何循忽地站起来。
柳檀云本以为何循要来打她,就早退到穆嬷嬷身后,却见何循快速地脱了裤子,然后将湿了的裤子塞在柳檀云枕头下,随即光着屁股在被子上滚动,并有意将屁股往被子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