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凰翻看了一下资料，然后看着任章查：“任秘书长和这老方有很深的交情？”

任章查笑道：“不满雷书记，这老方也算是我的老同学，当年我们一起上的大学，只是大学毕业后，我进了政府机关，而他就去了部队中，所以他遇上了这事情，现在一直被打压，在我们这里当个司机还是因为我的面子。”

雷凰看了看任章查：“有些话，你想说就说吧，过了今天，我可未必会听。”

任章查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他心中此刻有点佩服雷凰了，雷凰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很稳重，她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找她必然是有事情，但是却不点破，就等自己将事情全部说出来，因此有点无奈道：“老方，当年打的是刘书记的儿子。”

“刘书记的儿子？刘邱华书记？”雷凰看着任章查。

任章查点了点头：“那是八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刘书记还不是书记，而是常务副省长，而我当年是前任省委书记的秘书，所以后来老方发生了这个事情后，我跟前书记请求来的，其实也不能怪老方，八年前，那刘书记的儿子不过是个二十岁不到的青年，却硬生生当街侮辱了一个才十三岁的女孩子，而且还是少数民族的，所以当时我知道这事情后，请当时还只是市长的梅书记帮忙，然后一起保下了老方，不过还是让老方在劳教队受了三个月的苦，也因此断送了他的前途，出来后，我就将他放在司机班中。”

雷凰看着任章查好一会：“为什么要介绍他给我，我想你是有理由的，你应该也知道我和刘书记即便在其他事情上不和，那也是指针对公事，因此一般情况系下，我不会刻意去保一个人。”

“老方有两个女儿，小女儿今年十二岁，前段时间出去，被刘书记的儿子发现了，那个混蛋，知道他是老方的女儿，就说要报复老方，现在老方只能将女儿藏在我家，连上学都不敢，但是老方不过是个司机，如果没有后台，根本就没法子自救。”

雷凰微微点了下头：“公安局副局长郑斯扁据说是负责香江安慰这一块的，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都不管，看来他不适合再呆在这个位置上了。”

任章查明白雷凰的意思，要她保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支持废掉公安局副局长的决定。

公安局副局长本身是刘邱华身边的人，自然而然废掉是有一定难度，但是上了常委的话，只要常委决定了，刘邱华也不能因为一个副局长的位置而搞一票反对。

“是啊，郑斯扁的确是不适合再在那个位置上了，不知道雷书记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任章查看着雷凰。

雷凰轻笑道：“我又不管公安局，所以具体人选倒还真提不出，你去问问省长吧，虽然书记负责人的任免权，但是这公安局毕竟隶属政府机构，还是让省长费心这个人选吧。”

任章查听了哈哈笑道：“行，那我一会问问省长去。”

雷凰点了点头：“你把老方叫来，我见见。”

“好，我这就去叫人。”如果没有什么意外，雷凰会任用老方，不担心老方会翻出什么风浪来，一个为了保护自己女儿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任章查走出雷凰办公室，掏出手帕微微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第一次他感觉到了雷凰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这气势让他有一种自内而外的压力，明明不过是个年轻女子，威力不亚于上位数十年的老官僚。

在外面的走廊上，对着天空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然后才去找老方。

从空降省长和纪委书记后，所有司机班的人都希望能够被领导点中，省长点了一个李翠山，如今就剩下纪委书记这边了，司机班虽然隶属政府机构，但是所有司机都知道，如果没有靠山，他们也不过就是打打临时工的人，迟早都是会被辞退的，所以在知道还需要一个司机后，所有人都卯足了力气，想通过各个关系能够被纪委书记点中，一旦成了专用司机，他们的饭碗也成了铁饭碗了。

“小肖，这次你大概是有希望了。”看着一个年轻司机：“听说这纪委书记是年轻女子，应该会喜欢年轻人。”

被叫做小肖的人有点腼腆：“各位师傅别看我笑话了，我看你们才有希望呢，我不过是才毕业的。”

大家各自都捧着对方，对于角落中的方大山没人理会。

老方也不理会人，只是拿着一块抹布擦着自己的桌子，他从得知刘邱华成了省委书记以来，就知道自己没有出路，自己再有正义感如何，人家是隔壁再粗也拧不过腿粗，而他却是腿再粗也拧不过人家胳膊粗，他只能默默的过日子，如今只希望自己那躲在任章查家里的小女儿能过躲过一劫。

胡思乱想想了不少，因此连任章查进来都没发现。

“方大地，跟我来一下。”任章查对着老方喊道。

老方一愣，然后站了起来，跟了出去，走到外面，任章查才开口道：“老方，我跟雷书记推荐了你，雷书记要见见你，老方，这次收收你的犟脾气，为了小暖，你绝对要成为雷书记的司机，你明白吗。”

小暖是老方的女儿，全名方暖。

老方眼中闪过了热泪，这经历过后，已经知道了人情寒暖，若非有任章查处处打理，他知道自己早就被刘邱华害了，因此对于任章查感激道：“老任，谢谢你。”

任章查拍拍老方的肩膀：“都是老同学了，也不要这么客气，走，我带你去雷秘书。”

“嗯。”老方点了点头，跟着任章查走。

来到纪委书记办公室，雷凰正在看一些资料。

“雷书记，老方来了。”任章查对雷凰道。

雷凰抬起头，看了看任章查，微微点了下头：“等我五分钟。”然后迅速的将手中的材料看完，合上文件，才再度看了看老方。

“方大地。”

老方点了点头：“是的，雷书记，你好。”

雷凰微微一笑，对任章查道：“我和方大地同志讲一会话。”

任章查忙笑道：“前几天我听说阳秘书有好茶叶，我现在就去喝一杯。”

雷凰听了笑了起来，从抽屉中抽出一包，丢给任章查：“你要我的茶叶就明说，这是木坝村的老君茶，上次我家人去木坝村的时候给我带来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任章查也听说过老君茶，如今已经全国闻名，听说已经都销往国外。

拿着茶叶，任章查就离开了。

雷凰看着方大地：“老方，我就叫你老方吧，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老方的确有点敦厚，雷凰明白任章查为何要帮助他了，这老同学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人的性格，眼前这个方大地，虽然看起来很魁梧，但是眉间有的是一股正义感，就是这种正义感会惹祸，但是一旦知道有人帮助了他，他会致死都记得。

“我需要一个司机，要熟悉这里地形的，还有是军队中退伍的，任秘书长跟我推荐了你，你的情况我也已经了解了一些，你有什么话说吗？”雷凰问老佛那个。

老方似乎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雷书记，我想我会做好这个工作的。”

雷凰点了点头：“那么我问你，司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老方道：“嘴要密。”

作为领导的司机，接触的很可能是领导的秘密，所以嘴巴一定要管好。

雷凰笑了，看来这个老方也不是无可救药的人：“我住的房间缺少一个打扫卫生的人，我听说你大女儿已经十七了，还没工作，不如暂时就来帮我打扫吧，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