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个狠的。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冻得她脑门子跟刀子刮一样的疼,快到家的时候她紧了紧衣裳加快了步子。
突然,草垛旁边一人朝她过来,吓得她一个趔趄,“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她眼泪都要出来,幸亏棉裤厚,要不还真是要命。抬眼看是孙大成,她埋怨道:“孙叔叔,你干嘛呢?吓死我了。”
孙大成之前来敲门,结果被柳絮拒绝,还差点泼他一身水,他又不肯就此离去。他伸手把秀瑶拉起来,“瑶瑶,你帮我劝劝你小姨吧,劝好了你就是我的大恩人,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秀瑶撇撇嘴,想起小姨的话来,哼道:“你快走吧,我不想理你。”
孙大成一听懵了,以前秀瑶管他叫小姨夫,现在叫孙叔叔,以前对他非常和气,现在竟然跟柳絮差不多。他不解道:“瑶瑶,怎么你也这样对我了?咱们不是挺好的吗?我还要进那个福豆呢,我不走。”
秀瑶看他不肯走,便不想理他,径直就家去,孙大成有点急了就去拉她,“瑶瑶,瑶瑶,你肯定有什么误会,你不能这样。”你要是这样,我可怎么追媳妇儿呀!
这时候门吱呀一下子被拉开,柳絮站在门口,柳眉倒竖,怒斥道:“孙大成,你还敢来!”说着回身就从墙根上抓了一团雪砸过去,孙大成不敢躲,更不敢靠近,低着头不动,那团雪就砸在他脑门上。
秀瑶怕小姨动静太大引起邻居们注意,赶紧把她拦住推回家里去,又对孙大成道:“孙叔叔,你快回去吧,下雪了。”
原本就阴沉沉的天更加暗了,又飘起了雪花,孙大成估计走了很久才到,再回去,怕不是也得天亮了。
孙大成瘪着嘴,看起来都要哭了,眼巴巴地望着柳絮,“柳絮,你干嘛不听我说呀。你还挑唆瑶瑶也不听我说,误会我。”说着就要跟秀瑶说话。
柳絮目光冷厉地瞪着他,生怕他碰到秀瑶,“你给我死开。”
孙大成就不敢靠近。
柳絮拉着秀瑶进了门内,将门关起来,对秀瑶道:“你不许再理他,听见没,他竟然还敢对你拉拉扯扯的,简直是活腻歪了。”
秀瑶小声道:“小姨,是不是你误会了,孙叔叔也没对我怎么样。”他就是跟她说话,看她要走着急了点,正常的反应,人家没有猥亵幼童的趋势,小姨有点惊弓之鸟,而且她觉得小姨说不定也误会什么,她看孙大成真不是那种人。
不过小姨反应这么激烈,她还是慢慢来的好。秀瑶把柳絮劝回家,这时候雪已经更大起来,扯棉絮一样地飘洒着,飘飘扬扬。
秀芹担心道:“娘和秀容还没回来呢,快晌天了。”
柳絮和秀瑶也担心,柳絮道:“我去接接。”
秀瑶拦住她,“那可不行,还是我去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柳絮和秀芹同时拦住她,“你更不行。”这丫头是怎么啦,倒是把她自己当成比她们还大的大人。
柳絮道:“咱再等会儿吧,赶集的人不少,没事的,可能路不好走,慢了点。”
秀芹和秀瑶都把饭做好,又等了片刻,柳氏和秀容还是没回来,几个人等不及了,秀瑶就要和秀芹去接接。这时候传来拍门声,是秀容急促的声音,“大姐,瑶瑶,快开门。”
秀瑶忙跑出去,开门一看,孙大成扶着娘,秀容挎着只小箢子,里面装这些采买的东西,用包袱盖着,落了一层雪。
秀瑶忙去帮忙扶柳氏,“娘,你怎么啦?”
秀容道:“下坡的时候,娘滑了一跤,崴了一下脚,恰好遇到孙叔叔,他帮我扶着娘回来的。”
秀瑶看了孙大成一眼,孙大成道:“瑶瑶,扶你娘进去,我去帮忙请郎中。”说着就要走。
柳氏忙拦住他,“大成,不用请郎中,没事,我回家休息休息就好。”
秀瑶看了看外面,大雪飞飞扬扬的,路上没什么人,孙大成扶着娘回来,没走多少路吧,应该不会被什么人看见说闲话吧。她有点怕了农村某些长舌妇,经常是为了八卦而八卦,生怕没有嚼舌头的闲话,没事都编事儿出来。
孙大成不敢进去,柳氏看了他一眼,“大成,这么冷的天,你还是进来歇歇吧。”
孙大成立刻乐滋滋地道:“二姐,那就叨扰了。”做了揖,就跟着进来。
柳絮和秀芹都出来,秀芹帮着扶柳氏进去,柳絮又要赶孙大成,柳氏喝道:“别闹了,怪冷的,快进屋。”
秀瑶想下着大雪,也没什么人,就想把门关了,刚走到院门口,就发现有个女人往里探头看呢。
秀瑶立刻大声问:“谁呀?”——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越来越少鸟。下午还会尽可能地二更。求虎摸,求鼓励。
☆、120狗血过节
那女立刻笑道:“小姑儿,是呀,看家好像来客了啊?那是表姐啊?”
秀瑶看是前面秦宝金家的媳妇付氏,这个付氏皮肤白净,模样中等,但是因为擅长说笑,眉眼间自有一股风情,一双桃花眼水漉漉地转来转去。她是村里有名的包打听和长舌妇,也是村里有名的风流媳妇,素有水桃花之名。据说她为了生儿子敢于拉汉子进窝棚,生完了儿子扬言“谁还敢进窝棚认驹子?”,这样的方式让她拥有了两个儿子——分属于不同的男。她也是全村唯一一个敢把自己男气得要跳河要跟她拼命要休妻,最后都偃旗息鼓跪地求饶的男,男们私下里喝了酒会打趣她男说他头上真是春意盎然。
秀瑶对这种自然是避而远之的,秦宝金虽然也姓秦,可跟老秦家已经关系很远,素日里也就是面子上的交道,干活什么的,极少一起。
秀瑶看了她一眼,却也不得罪她,笑道:“侄媳妇,大雪天的,不冷啊?”
秦宝金辈分小,得管秀瑶叫姑。
付氏笑得像朵花一样,“随便走走,看们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