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抿了抿唇，这次却不准他逃避，反倒两手上举，勾住他的脖子，柔和了眉眼，“是啊，小夜，你不是问过我，我的心愿是什么吗？”

“我只是，愿君无殇呢……”

愿君无殇……

无殇……

夜无殇的双眼瞬间赤红，他紧紧握住白旭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将他的肩骨捏碎，大量的记忆碎片逐渐连城一条线，终于在那牢固的禁制上破开一条缝，一帧一帧地展现在他面前。

一个孩童，一个青年，随着孩童逐渐长大，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日益亲密，因为他变了心思。

记忆回放的速度越来越快，夜无殇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结结实实地压在白旭身上，近乎脱力般大口喘息，嘴里不断低喃，“师兄……师兄……”

白旭一声一声回答，没有丝毫不耐烦，手上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帮他顺气，但是与那温柔截然相反的却是，他眼里近乎冰点的温度，只是一片漠然。

忽然，白旭觉得颈间一湿，身子瞬间紧绷起来，他没想到夜无殇恢复记忆之后居然是继续做刚才的事，正想挣扎，却觉得怀里的人身上突然爆发出不同寻常的热度。

“唔……”夜无殇猛地退开，他觉醒时魔气太重，会伤到白旭，所以他只是狠狠咬着呀，将那蚀骨的疼痛压了下去，深深地看了那人一眼，瞬间消失在原地。

“系统！”白旭低声喊道，“把这东西给我弄开！”

小小的人儿目露为难，【叮——宿主积分不足，无法兑换！】

“呵，”白旭轻笑了一声，要是他还看不清系统的尿性，那活该他被人压制一辈子！

“你的殿下恢复记忆晋级去了，你要是认为他一个人能搞定，那我也无所谓，不过要是他的心魔作祟，血脉觉醒失败，那你们就同归于尽好了，反正你的能量就是来源于他的气运不是么？”

系统猛地瞪大了眼，他感觉整个人，不，整个系统都不好了，【你怎么知道的？】

白旭却没有为它解惑的打算，抬手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铁链，看着系统一脸不甘地从商城里掏出一把钥匙扔给他，【万.能钥匙】

白旭挑了挑眉，拿过钥匙解开锁链，摸出自己之前兑换的定向传送符，在心里默念几句，也消失了。

系统看着白旭消失的方向，有些不忿地哼哼道，【本来以为挺蠢的，怎么突然就变聪明了呢……麻烦……】

白旭眼前一暗，发现这里是一个山洞，他只能摩挲着向里面走去，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看到了光亮，但是却让他瞬间顿住了脚步。

原本俊美如天神的男人，此刻却极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手指深深扣进身下的石壁中，原本玉白的脸上爬满可怖的红色经络，就像是蠕动的血虫一般，一双眼睛已经是全然的赤红，看来已经入魔了。

白旭顿住脚步，看着那人狼狈的样子，心里是十足的复杂，他恨他不顾自己意愿的强迫，可是情感上又没办法完全放他自生自灭，他觉得自己就像在一处悬崖边上，无论跳不跳，都只是死路一条。

半响，白旭抬起脚，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也许是护着夜无殇惯了，几乎是无法控制的，想要将他拉到身边。

他蹲下身，想要揽住夜无殇，可是夜无殇并没有伸手回抱他，反倒更用力地扣住地板，伴着丝丝血迹，像是在昭示他的残忍一般。

“没事……师兄，不怕……”

纵使是这样，夜无殇还强撑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想要宽慰白旭，他嘴角的血迹刺目而鲜艳，整个人疼的都开始痉挛，却依旧扯动嘴角，

“不能抱……师兄，会……会抓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