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越看直播屏幕,哭的越凶,她不懂朝堂事,姜子寒的剧情她是没有权限动的,也无法对这种崩到爪哇国的剧情力挽狂澜。
而余己,她已经改了三次,手动书写这个节点余己在皇城。
可是她的感应告诉她,余己仍旧在距离她好远的地方,钟二十分害怕——剧情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
当天夜里,钟二睡的不踏实,整夜都能听到狗叫声,吵嚷的人声,还有兵器相撞的声音,她抱着收拾好的小包袱,只期望明天一早,这城中戒严就能解开,她好去找余己。
第二天清早,太尉和御史大人都回来了,带回了两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
十七皇子将十八皇子杀了,是宫人亲眼所见,杀完之后,十七皇子在党羽的护送下逃出皇宫,而正病中的皇帝得知此事,当场就咽了气儿。
事到如今,且不论在逃的十七皇子,和被杀的十八皇子。
皇帝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可现如今刨去没断奶的,和早已经没了的,只剩一个向来不声不响,整日吃斋念佛的十四皇子,和一个还没来得及降罪的姜子寒。
丞相已经快要将十四皇子的府邸大门踏烂了,但那十四皇子,是个神仙一般的人物,皇帝在世时,一年平均要自请个五六回的出家,哪里是能担大任的……
现在皇帝驾崩消息还未传出,满朝文武除丞相一党之外,皆是支持扶姜子寒上位的。
皇上并未降罪就驾崩,西南战事姜子寒说有罪便有罪,说无罪也不过是西南主将顺着说一句话的事,皇帝都死了,西南主将一见这局势,还能咬着不放么。
但如今,损就损在姜子寒他不想做皇帝,不知道吃了几块秤砣,罪名已除,却是不肯出躬身院,愣说自己有罪,应当被贬为庶人……
满朝文武轮番劝诫,就差排队撞柱而亡了,但姜子寒就是死活不松口。
钟二听说后,内心说不上多么操蛋,十七十八皇子,是原著中在姜子寒登上太子位之后,和他缠斗多年的两个,现如今自相残杀,彻底出局,而本来老不死的老皇帝,却这么早就驾崩……
她默默钻进系统空间,又去翻原著,姜子寒要是不登基,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判定她失败,将她弹出世界。
而姜子寒现在如果登基,西南,老皇帝和十八皇子的葬礼,还有在逃的十七皇子……这一系列,都要交代清楚,才可能完结。
也就是说,姜子寒要是同意登基,她或许还能再缓出一些日子去找余己,而姜子寒要是咬定不松口,那她随时可能被弹出世界。
钟二从系统空间出来,拿着一袋子银珠子,找到一直跟着她的影卫小哥,派他夜探丞相府。
第二天一早,清早便穿戴整齐,拦住了御史大人,“父亲,带我去见见十五皇子吧。”
钟二说:“我知道他为什么不肯……我能劝动他。”钟二语气斩钉截铁。
御史大人犹豫了片刻,便带着钟二一起去了躬身院。
见到姜子寒的时候,钟二只看了一个侧面,就不由得晃了下神。
姜子寒有些不一样了。看起来清瘦了不少,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
最明显是整个人笼罩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
见到钟二,他表现的十分平静。
侧眼看了钟二一眼,就转过头去。
“你也是来劝我的吗?”姜子寒自言自语一般的说。
他说:“做这天下之主有什么好?”
“荣华富贵,温柔乡,我生来便是皇子,这天下寻常男人求而不得的东西,我早早便享受尽了。”
“我为何要做这天下之主?”姜子寒回头看向钟二,眼神戚戚。
“你见过战场吗,我是第一次去,在那里人都不能算是人,前一秒还行动自如喊打喊杀,后一秒便会变成地上死尸一具。”
“而死了那么多人换回来的城池,却因为猜忌便要屠杀城中百姓。”
“说的多好听啊——是为了边关安定,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呵,”姜子寒冷笑。
他说:“你别劝我了,我不想让我的一生,都淹没在这种两难抉择里。”
钟二先前还真被他给唬住了,但是听了几句,越听越觉得一头雾水。
终于忍无可忍道:“你别装了。”钟二说:“你别跟我这儿伤春悲秋的,是不是丞相找你了,用飘飘威胁你了?”
钟二上前两步,瞪着姜子寒道:“你脑子不是很聪明的嘛,怎么这回就不转了?”
“丞相先前想要把小女儿嫁给你,现在你眼看要做皇帝了,他就算不能把小女儿嫁给你,把飘飘给你,不也是妥妥的国丈吗?”
“他为什么宁愿威胁你,宁愿去找那个成天想着当和尚的十四皇子,却不肯推你上位?”
钟二说到这里,姜子寒的脸色已经变了。
当局者迷,他想的太复杂,将丞相的各种理由都想到了。却偏偏没有想到这最简单的理由。
“我派影卫,夜探丞相府,”钟二摇了摇头道:“他根本就在空手套白狼,你居然还真的被他给骗了……”
姜子寒上前一步,抓住钟二的手臂:“你说清楚!”
钟二皱了皱眉,她被抓的十分疼,一把甩开他,“你脑子是进水了吗?飘飘根本就不在府中!”
“丞相早把人给送走了,”钟二说。
姜子寒脸色铁青,双手在身侧攥得死紧,“送去哪里了?”
“你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了?”钟二也不跟他绕圈子了,“我的影卫随便在府里抓了个人就问出了,飘飘从回皇城不久就被丞相送走,”钟二说:“还不只是被送走了,送到半路还将人给弄丢了。”
“你说什么——”姜子寒语调都变了,回想起他每次和丞相提及要见飘飘,都被丞相给含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