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兔:浪漫温馨,转眼就变缆车惊魂——
十三余:吓屎,摸摸两个崽崽,话说己己的告白路,还真是坎坷……
张小邪:确实,被岔过去两次了吧。
……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过了足有五分钟,缆车没有再出现什么异常,且已经转过了漫弯,开始朝回慢慢滑动的时候,钟二才松开白午的脑袋,改为抓着他的手臂。
白午今天穿的是一条布料很薄的浅色长裤,这一膝盖跪下去,裤子都蹭的脏兮兮,钟二抓着他的手臂拽了他一下,白午却没站起来,反倒痛呼了一声。
钟二蹲下去看,这才发现白午的右膝盖外侧,有一个冒出了头的螺丝钉,螺丝本来并不尖锐,奈何这钉子细小,在刚才那种两人体重的冲力下,就毫不客气的刮开了白午的裤子布料,也刮开了白午膝盖外侧的一小块儿皮肉。
血流的不算多,但钟二看到细细的血流,还有翘起来的皮肉,还是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
“没事姐,我没事……”白午确实有点疼,但是这点伤,倒不碍什么事儿,他没站起来,纯粹是刚才跪的太猛。
钟二却心疼的瞬间眼泪就掉下来了,白午是她养大的,从小到大,她精心的照顾着,呵护温室的花朵儿一般,除了白午长大一些,自己老偷偷打架弄伤自己,钟二伺候他除了起水痘儿,就没落过疤。
“姐,你别哭,别这样哭,”白午捧着钟二泪水涟涟的脸,心中酸软的不像话。
他顾不上膝盖的疼,顾不上还跪在地上的姿势,更没能分出精神去注意,较他们来时悄无声息加快了数倍的缆车,颤着嘴唇开口。
“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实际上,有句话,白午很早就想说,可总是找不到好的时机,又觉得随随便便的开口,这句话就会像他的年岁一样,显得太过浅薄。
我喜欢你。
我特别的喜欢你,姐姐。
我喜欢你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是那种喜欢。
白午捧着钟二的脸,将自己颤栗的唇,在她的额头上贴了下,最后他偷偷练习的千百种方式和说法,都没能用上。
他看着面前这个人,想着她对他从小到大的养育恩德,最后出口的话,带着白午的万分虔诚千分忐忑。
他问钟二:“我能喜欢你吗?”
白午的眼圈也有一点点的发红,不是因为任何的原因,只因为他此刻心中激荡太过。
“我能喜欢姐姐吗?”白午又问了一遍。
钟二只觉得心脏被狠狠一击,像是心头盛着酸与甜的容器,一并打翻了,让她一次性的将酸甜尝到极致。
这是她的人。
从第一天养在身边,钟二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但是一步步长大的过程,看着他一点点的照着自己的预想,长成美好的人,钟二很多时候,都是惶恐的。
她自认不够优秀,生怕他长的太好了,就不会再属于她,可她偏偏又见不得,他有一点点的不好。
纠结又忐忑的年月里,幸好她的男孩子不仅照着她的预想长大了,也在这个美丽而意外连连的下午,亲手终结了她的惶恐,从不曾辜负她的期盼。
钟二本来止住的泪,又有决堤的趋势。
而正当她要开口回应的时候,缆车已经悄无声息行至了的回程的尽头,工作人员丝毫不知道,这车里现在正在进行一场浪漫而深情的告白,走上前来,咔咔两下,把车门给打开了。
“快出来吧,今天跑的趟数太多,刚才都卡了,今天不跑了……”工作人员边说着,还满脸的不耐烦。
钟二满腔才翻滚起来的热辣情愫,都堵死在嗓子,咽咽不回去,释放又特么的错过了时机,两厢为难之下,逐渐化为滔天的怒火,缓慢的回头,开启了狂暴模式。
于是这天,白午第一次见识了姐姐蛮横泼辣的一面,两人出了游乐场,上了出租车的时候,不光缆车的钱要回来了,工作人员还为了那一根凸起的螺丝钉,叫来了这荒野游乐场的经理,然后经理赔了白午裤子钱,包扎钱,已经打破伤风的钱还有出租车钱。
并赠送了一个经理亲自挥手送别。
钟二上了车之后,才算是出了这口窝在心口的火,白午一直就饶有兴趣的在她身边看着她,在她狂暴模式时,还配合她做疼痛状,这会儿见钟二闭上眼靠在了座椅上,终于找到了机会和她说话。
“你点头了。”白午手动扒开钟二的一只眼睛。
“刚才在没下缆车的时候,你已经点头了,”白午笑了起来,手臂轻轻搭在钟二的肩膀上:“点头了就算同意了。”
钟二侧头看了看白午,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跟司机说道:“师傅,先去医院。”而后重新闭上了眼。
她心里美的直冒泡,但起了坏心眼儿,还绷上了。
白午见钟二这个反应,顿时慌了,坐直了盯着她,语气有些焦急的问,“姐,你要反悔吗?你不许反悔啊——”
钟二将胳膊盖在了脸上,实际上已经压不住笑意,白午从钟二的手臂下窥见了她压不住的上扬嘴角,登时欢喜的一个挺身,撞在了出租车的顶棚上。
“啊——嘶——”
重新坐下的时候,又磕到了受伤的地方。
“你能不能稳当一点……”钟二焦急的又看伤口,又给白午揉头。
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大叔,自从两人上车问了目的地之后,就惜字如金,一个字儿也没免费赠送过。
这会儿后视镜里面见到白午那一系列的动作,面无表情的哼笑一声,“小伙儿练什么功?”
白午和钟二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笑意。
小天们没想到白午在那种情况下,仍旧□□的告白了,此刻见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也像是心中落下了一块儿大石头。
水玉水玉:这是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