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跟在身后追不上的侍从还在后面高声道:“殿下……大汗不让人进去……”
都天禄恍如未闻,看了看大兄手里的花,倒吸了一口气。
牧夺多看见他便显出几分不耐来:“你不跟你家契弟腻歪着,这么又进宫了?”说着他还状似无意的把花束往身后藏了藏。
都天禄面色古怪的看着大兄,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大兄……”
他看了眼那束随意包扎,杂七杂八混成一团,毫无审美的花,迟疑道:“莫不是跟嫂嫂吵架了?”
牧夺多左右看了眼,无人,语气便放软和了些:“你嫂嫂也不知道怎么就生起了闷气……“
都天禄回忆起昨天大兄的表现,觉得这应该不叫不知怎么就生起了闷气,明明生气的原因很明显嘛。
但是看大兄那副真的好像不知情的模样以及他手里的那一堆花,都天禄突然灵机一动,这不是现成的讨要宝贝的好机会吗?
遂难得的把臭脸一收,露出一副关切之貌来:“大兄莫不是想拿着花去道歉?”
牧夺多脸色一板,不满道:“这怎么能叫道歉?我这是去……”他停顿了一下,理直气壮道:“关心你嫂嫂。”说着他看着都天禄的表情,立刻琢磨出了猫腻来:“怎么?你有事求我?”
都天禄还未开口,他已经翻脸道:“没门,不管什么事,都免谈!”他不满道:“有事你找你阿公去。他还能不给你办成?”
话语中居然有点醋味,当然都天禄是没听出来,但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大兄透露的信息:“我西征之时,阿公与你谈了什么?”
牧夺多不满的道:“还能谈什么,怪我把你惯坏了呗。”他不欲深谈,只道:“你真想知道,就自己问他去。”
笑话,他要是敢问阿公,他还问大兄做什么。
也不能说他怕阿公,只是阿公辈分大,做小辈的不得让着点?
都天禄讪讪的转移话题道:“大兄,你这样子去见嫂嫂,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啊。”
牧夺多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想到都天禄平时确实与清儿关系不错,有说有笑的,不由的问道:“那你有何良策?”
都天禄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切皆在我掌握之中的睥睨之色:“我有一上上策,可解大兄之忧。
牧夺多喜之,询问道:“君且讲来。”
眼见鱼儿咬了钩,都天禄不慌不忙的收网道:“但我近来也有些烦心事……”
牧夺多看着他的狐狸尾巴,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都天禄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站在原地,在心里默默倒数。
三刻之后,牧夺多空着手,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比他倒数的快了两刻,看来嫂嫂很生气啊。
牧夺多一看到在原地动都未动的都天禄,不由有些牙痒痒,但鉴于情势强于人,他还是露出笑脸,迈步到都天禄身旁,亲近道:“阿弟,这里景观可好?”
都天禄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如嗜血的鲨鱼看到了猎物般。慢悠悠的点了点头,恍若未见这园子里的花被大汗摘的零零散散的,不成样了。
牧夺多豪爽一笑道:“阿弟的事便是我的事,你有何烦心事且说与大兄听,大兄帮你解决了!”
都天禄笑容扩大,陈恳道:“我近来有些烦心事,自与嘉瑞结契后,也没送他什么好东西,实在令我烦恼。”
牧夺多不由脸色一僵,狐疑道:“你那库中那么多宝贝……”
都天禄越发诚恳,简直掏心掏肺的道:“远远不够我想给予嘉瑞的。何况我库中多是些俗气之物。”说到这里,他流露出遗憾之色,而牧夺多的脸色愈发的警惕了起来。
都天禄羡慕道:“哪及大兄私库中的文人墨宝之多,实叫人羡慕不已啊。“说到最后,他还幽幽叹了口气。
牧夺多算是明白了,来者非善啊,这是盯上了他的私库里的宝贝了。
他权衡了一番,警惕的问道:“你想要哪样?”
都天禄不答,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大兄。
牧夺多脸色一黑,接过纸,才看两行,就恨不得挥袖而去。他倒是比他还要清楚他库里的宝贝啊,这一个一个的,有些他自己都记不起来,都天禄倒都给列上了。
他伸手指着其中几样,摇了摇头。
都天禄沉吟了一会,摇头。
牧夺多遂少指了几样,都天禄再摇头。
牧夺多便不松手了,一脸不善的看着他,想念起了落在殿内的鞭子。
两人对峙了一番,都天禄一脸无奈的屈服:“罢了罢了,就听大兄的。”他有些矜持的道:“大兄将这些派人送去我的府邸就行了。”
牧夺多看着他的小酒窝怀疑自己被坑了,不善的道:“你且先帮我解决了再提此事。”
都天禄还是十分相信大兄的信誉的,遂点头道:“是该如此,既然这样,我先去嫂嫂宫中,为大兄说些好话,大兄,你且附耳过来。”
牧夺多看着周围空无一人的环境,忍了,附耳过去。
都天禄遂逐步教之,话完,牧夺多面露不信之色:“如此能行?”
都天禄负手而立,飘飘然道:“绝对可行!”
二人就此分手。
殿内。
络清正拿着剪刀侍奉着一盆花草,其长势喜人,枝头颤巍巍的开着几朵淡粉色的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