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说的,这只是华夏人的小部队搔扰?”伏罗伊洛夫狂骂道,但这也挽不回他的团被暴雨般的弹雨的席卷。
他从苏赫巴托尔带着部队出来的时候,就曾经对先锋军的搔扰表示怀疑过,在他看来谨守住公路和公路上的一个个的运输节点的城镇,以确保整条运输通道的畅通就是最好的防御手段。但上级的命令很坚决,必须把附近华夏人的临时机场摧毁。
按道理来说,如果地方有临时机场,华夏人将可以源源不断的运送兵力,越来越多的华夏军队总会把漫长的运输线冲垮的。所以那些临时机场是必须首先要摧毁的,伏罗伊洛夫也理解,只是他望着外边的夜空总觉得心怵。因为此时苏赫巴托尔附近根本抽不出多少兵力来。
苏赫巴托尔地处苏蒙边界,苏俄那边还有更多的大军,随时能扑到外蒙来。在众人心中是最安全的后方,本来在边界两边的大军都被抽调到了外蒙前线去了。但此时却突然遭遇到先锋军的搔扰,而且发现了华夏人的临时机场,使得苏俄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那个临时机场是必须要被摧毁的,一刻也不能耽搁。
为了保障顺利的完成这个任务,他的团就被直接调遣出来,而苏赫巴托尔的防守就被抽空了。
“那只是搔扰而已,那是华夏人耍的花招,以吸引我们的注意,想吓倒我们,让我们不敢在不明底细的黑夜里冲出去。而他们就可以靠着那个临时机场不断的送来源源不断的兵力。”一开始周围的零星的搔扰,让他那个靠喊口号爬上来的上级旅长觉得拆穿了华夏人的计谋而洋洋自得。四周持续了半夜的枪声,却并没有先锋军攻进城镇来,这更是加深了众人的肯定,苏赫巴托尔周围只是零星的搔扰部队,规模可能最多只有连营一级的。
“明天凌晨乌兰乌德的军队就能乘着第一缕阳光来到我们的面前,至少一个师,我们还需要犹豫什么?难道我们国际主义战士还怕黑?该害怕的应该是华夏那些黄皮猴子!如果他们赶来,这里还有我,苏赫巴托尔将是他们最后的坟墓!”那个旅长用笔杆子的激情想象了他靠着唯一的一个营坚守苏赫巴托尔后的荣耀,当时就连伏罗伊洛夫也有些感动了。
可他匆忙拉起来的部队在不屑周围冷枪袭击的牵制后,刚刚离开苏赫巴托尔的小城不到3公里,就被黑夜中袭来的弹雨打散了。
他无法看到跟更多的攻击,只有那火光中的金属弹头闪着妖艳的光泽耀满了他的眼睛。草原上根本没有什么躲避的地方,一排排的子弹洪流冲垮了一切抵挡的意志。手下那些新兵菜鸟们连打靶都打有可能不着靶,在黑夜中仅靠着那一团团毁灭前火光又能打出奇迹来?
他的身边只有一个传令兵能听到他的怒吼和咒骂,而其他的士兵早就找不到自己的指挥官了,他们的身边只有和他们一样仓皇逃窜的战友,和一具具在重机枪风暴下倒下的尸体。
“完了,一切都完了!”当坦克发动机的怒吼越来越近,火光中闪耀出沾满了鲜血的冷冰冰的钢铁光泽的时候,伏罗伊洛夫发出了最后的哀叹。子弹打碎的草叶在他身边漫天飞舞,一发7.92毫米mg-34机枪的子弹直接在他胸口上打穿了一个大洞,把他最后的生命一瞬间定格。而他望向苏赫巴托尔的眼光中的那点遗憾也在倒地后,被飘落的草叶遮盖了。
……“参谋长,按照计划,我们今夜要做的只是外围的歼敌,只负责清理外围。草原上地形相对简单,而我们又有机械化部队的优势,这个不难。可如果攻入城镇,虽然我们当中有当地的蒙古族战士,还有一些向导,但毕竟对这些城镇不是很熟习,如果苏俄军队据城而守,和我们打巷战,而且是夜间的巷战,恐怕我们的损失不小。”史云东略有些担忧道。
杨波只是遥望着不远处开始吵杂的苏赫巴托尔没有做声。
史云东望着那张年轻的脸庞,心中还是蛮佩服他的。
今天晚上,他的团担任了来啃苏赫巴托尔的任务。正是在师作战参谋长杨波的指挥下,用临时机场为诱饵设伏直接击垮了苏俄的一个团,并若不是黑夜,难以全面照顾,恐怕就直接全歼了。这样的战功已经算是不错了,但通过审问俘虏获得的消息来看,苏赫巴托尔残留的军队已经不多了。
所以杨波提出了趁胜追击的建议。但史云东却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