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在轿子里,她病了,我们府请了郎中给她瞧了是伤寒。”
这年头伤寒发热是能要人命的。
许正面色倏变,身后的许家人个个一脸惊慌担忧。
中年男子面不改色,从怀里取出一粒碎银递给许正,语气带着两分轻视,“你女儿的工钱我们府多给了些,算是赏赐。”
许正接过银子,估摸有二钱,也就是二百个铜钱,这点钱都不够给三狗子请郎中瞧病。
许家人将轿子里双眼紧闭不省人事的三狗子抱出,又把她的小包裹拿出来。
“三狗子?”
“姐!”
“妹妹!”
许家人一声比一声大的叫着,三狗子却没醒过来,她的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看样子病得很重。
马氏一摸三狗子的额头,叫道:“好烫!”赶紧让二狗子把三狗子抱回卧房。
“这几天又没下雪,我姐姐怎么得了伤寒?”
“姐姐会不会死?”
五狗子往地上呸了一口,“乌鸦嘴,姐姐不会死。”
许正心里十分愧疚,要是自己有本事多赚钱,三狗子就不会去邓府当奴婢,不会得伤寒。
“爹、娘,我去李家把如意请来给三姐瞧病。”四狗子急匆匆跑出院子。
五狗子盯着中年男子问道:“我姐的契约呢?”
中年男子没想到看上去瘦弱的小女孩竟然敢跟他说话,当即从怀里取出契约,自是不会交给小女孩,而是交给许正,“人已送到,工钱付了,自此两清,我们走了。”
这人是邓府的家生子仆人,地位比管家低,但比别的仆人高。
三狗子进邓府时好端端的,回来却得了重病,管家怕许家不好说话多要银子,就让这人来送三狗子。
“你等一下。”许正不识字,把契约交给五狗子,让她瞧瞧有没有问题。
五狗子瞧了两遍,“爹,对的,这是姐姐跟邓家签的短期契约。”
中年男子没想到五狗子竟然识字,立刻高看五狗子一眼。
这时,后院传来骡子叫声,中年男子一听许家还有骡子,怪不得三狗子不用继续当奴婢了,原来许家日子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