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念远道:“那我送你进宫。”

“你留下,有晏濯香在,起码今夜府里不会有事。”

谢沉砚走过来,“我陪你进宫。”

“你也留下。”

二人执意不肯,若我不带晏濯香,他们便都要送我入宫。我望着晏濯香,请示道:“濯香有什么提议?”

他坐倚栏柱倚得潇洒俊雅月朗风清,淡眸转到我脸上,“随意。”

我召来长萱一起上路,梅念远与谢沉砚也一步不落。

“侍郎。”晏濯香在后面叫住我。

我停步回头,一个东西正抛了过来,我忙接住,一看,是块玉牌,上书“御”字。

出了府门,我与谢沉砚坐进马车内,梅念远驾车,长萱戒备着四周。

这一路上,景明派出了三波杀手拦截,长萱解决了一波,我解决了一波,我们联手又解决了一波。

黎明前的夜,阴沉地压抑。我染了一身血迹重入车内,抱着青铜鼎打瞌睡,迷迷糊糊有人给我披上一件衣裳。

马车直奔大明宫。城门紧闭,长萱上前敲打城门,“门下侍郎有要事面圣,请开城门!”

夜里执勤的金吾卫在城楼上喊话,“请出示腰牌!”

梅念远将牌子放进从城楼上垂下的小篮子里,绳索上拉,竹篮升了上去。我们在下面等了许久,不见上面有回信。长萱再拍门,“请开城门!”

金吾卫探出头来,冷冷道:“大明宫城门只在天明鼓时开启,各位等着吧。”

我从车上跳下来,将怀里的青铜鼎塞给谢沉砚抱着。梅念远拉着我,“大人要做什么?”

我挽袖子塞衣摆,“等着我去给你们开门。”

梅念远欲阻止我的鲁莽行径,可惜我已借马车之力,飞走城墙壁,最后踏上了城楼。

“什么人!”

“大胆!竟敢夜闯大明宫!”

“给我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俺肥来袅~~~恢复正常更新~~

☆三千男宠,不闻真相

金吾卫洪水一般围来,长矛都向我对准。我站在城楼上,在猎猎的夜风中扬起手,将手中玉牌对着月光与灯火,沉声道:“圣上御赐令牌在此,执此令者,可随时面圣,谁敢阻拦?”

指着我的长矛纷纷迟疑,金吾卫首领上前细看令牌,也在迟疑。我让令牌在月下闪出一道寒光,补充道:“此令牌犹如君上亲临,各位大哥就这么站着面圣么?”

一时间,丢盔弃甲哗啦啦跪下一大片,“吾皇万岁!”

我收了令牌,从下跪的金吾卫中走过,大摇大摆下城楼,“还不去开城门,给本官车马放行?”

城门大开,我站在城门内,望着对面等待的三人。梅念远将马车驶进大明宫,谢沉砚在车内伸出手来,我抓着他的手,飞身上了马车,在车内抱回青铜鼎与谢沉砚对着坐下。

“又是用的什么手段?”车内,谢沉砚满脸好奇的神情,却又不无忧虑,“你总这样莽撞,事先也不同人商量。”

我咧嘴笑了笑,“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却总是一个人冒险。”谢沉砚微微垂眸。

“我有分寸的,不用……”一句话没说完,车身忽然一阵颠簸,我抱着青铜鼎颠到了对面谢沉砚身上,我怀里的鼎撞进了他怀里,我下巴搁到了他肩膀上。这个身体以前在醉仙楼抱过,所以还有些熟悉的感觉。

谢沉砚一手扶着鼎,一手托着我,手臂搭到了我腰上,“小、小墨,你身上怎么没有骨头似的。”

我慢慢侧过头,对着他耳朵边道:“你的意思是,全是肉?”

“嗯……倒像个女人的身体。”

“谢大人对女人身体很熟悉?”我趴在他耳边,深意道。

“没、没有!”谢沉砚耳根泛起一层薄薄的绯色。

“没有?”

“就、就一回……那回在醉仙楼……玉姑娘……”

我眯着眼,缓缓吐气,“哦,玉姑娘,那夜是温香软玉抱满怀。”

某人身体紧绷,急忙辩解:“那回是、是不得已……”

“谢大人好福气啊,醉仙楼花魁呢,那温香软玉的感觉如何?”

“我、我说了是不得已!”

“哎,一亲花魁芳泽,几人能有这待遇呢。”

谢沉砚一急之下,将我推到对面坐下,一手按着青铜鼎,一手按着我,郑重道:“那次是不得已,在那之前,我唯一接触过的女人是我娘。”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愈笑愈不能遏止,笑得青铜鼎都快抱不住。

谢沉砚羞愤不已,却又不放心青铜鼎在我怀里,一把夺过搁到车壁一边。我笑得接不上气,憋得脸通红。想撩起窗帘透气,一眼瞥见对面谢沉砚定着目光瞧我,我眉头一动,睥睨了一眼过去,谢沉砚愣了愣,忙转了目光。

我瞧得有趣,脱口道:“谢大人一向被人称为清风明月,怎么会有色迷迷的眼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