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是茫然,“什么?”

“近来长安城里走失了不少姑娘,都是未出阁的,哎!京兆府都束手无策,又得我们大理寺处理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贤弟上回得罪的沈富贵还在牢里好吃好喝款待着,上头要我们重审此案,真是里外不讨好啊。”

我更茫然,“啊?”

收泪后的漆雕大人一脸愤世嫉俗,“之前贤弟不是叫谷璇那小子老狐狸么,果真是老狐狸!想讨老婆欢心,又怕得罪天下百姓,将他老婆的亲侄子放我们大理寺关着,不许动用私刑,还命我们找证据,给那家伙翻案!这案子,天下人都看着呢,翻得过来么!”

“老狐狸?”我茫然道。

“先不管那老狐狸。”漆雕大人双目炯炯地看着我,“今天来这里,主要是来看看贤弟,顺便问一问,你打更那夜,可发生过什么事?”

我抿着嘴思索,再思索。

他鼓励地一手拍在我肩上,“好好想,也许对我破案有帮助!”

我想,我想,我再想……

“漆雕大人!”梅念远走过来,将我肩上的手拿掉,再将这位漆雕大人拉到旁边去,“她头部受了重伤,这么多问题,让她从哪里想起?”梅念远再走回我身边,拂去我衣上的落叶,“大人不要想这些了,外面的事,爱怎样怎样,与你无关。”

“怎么可以无关?贤弟身为门下侍郎,应当心怀天下苍生……”漆雕氏伸着手,表示纠正。

“她不是什么侍郎。”梅念远截口道,“她只是个更夫,如今处于休假期。”

漆雕氏被噎住,想了想,“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夫也有责。”

“反正责任不在她!”梅念远弯腰问我,“大人可要午睡?”

我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梅念远转眼望向漆雕氏,漆雕氏只得道:“好吧,贤弟好生休养,改日愚兄再登门拜访。”

梅念远叫了个小少年去送客。漆雕氏走后,砚台从右手边的厢房内疾走过来,“这漆雕白可真够啰嗦,墨墨你家里好热。”

我掏出袖里的扇子递给他,他打开来,却给我扇风,还从自己袖中取出手帕给我轻轻擦着额头。“墨墨,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近距离看着他。

“如果抗争不过命运,至少我还可以争取一件。”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浅墨哪里也不去。”梅念远站在十几丈远的地方,不悦道。

砚台继续看着我,“墨墨你的意思呢?”

“我……”

一句话没说完整,就听一个去而复返的声音,“贤弟啊——愚兄忘了一件事——”

砚台抬头,与奔进来的漆雕氏四目相对。

“谢、谢大人?”

“漆雕大人。”

“谢大人……怎么在这里?”

砚台索性承认,“我一直都在这里。”

漆雕氏讶然,张嘴无话。

正值此际,左手边花厅的方向也走来一人,衣袂飘飘,“侍郎府上密不透风,这布局还得换一换。”正是晏濯香。

砚台与漆雕氏同时愕然看向来人,异口同声:“晏编修?你怎么在这里?”

晏濯香迈着稳健的步子,眉目从容,颊边飘一缕若有若无的浅笑,“我一直都在这里。”

砚台眼神小有纠结,思索一番,“还有一直都在这里的人么?”

“有!”书房的方向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热死朕了!”

接着是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热死本王了,圣卿抱抱!”

砚台与漆雕白脸色大变,与相对较沉着的晏濯香一起转身,朝向声音的来处,跪拜,“臣参见陛下!”

漆雕白脸色变得最为厉害,“陛下……怎么……会在这里……”

“朕一直都在这里。”老狐狸长眼一挑,“比你们谁都早。”

作者有话要说:盗文的,请自重,小心封号,游街,再腰斩~

☆送我男宠,居心险恶

众人都噤声不言,默默将我看了几眼,我觉得此事解释起来比较费劲,便想继续在树下打坐入定。

“圣卿,本王饿了。”小色胚奔来我身边,钻进我怀里,两条手臂勾住我脖子,撅起嘴,上面水嘟嘟的。

我抬头看了看天,对梅念远道:“总管,是不是该午饭时间了?”

梅念远为难地环视了一眼众人。

皇帝老狐狸十分自然道:“既然已是午饭时间,那朕与齐儿就顺道在顾爱卿府上用饭吧。”

晏濯香也赞同道:“既然碰上了饭点,那我也在侍郎府上讨碗饭吃吧。”

砚台眉头动了动,跟着也道:“既然大家都在,那不如也我算一份吧。”

漆雕白转着眼珠,也附声道:“既然今日天气十分好,那我也尝尝贤弟府上的饭菜吧。”

梅念远手指在袖子底下掐算了半天,眉目间悄悄游动着几分痛心的神色,我不由心里也揪紧了,想必这顿饭又要花去不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