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念远沉着道:“回陛下,这里离池塘近,而且最避风。只是没想到,风向突然就变了。”

老狐狸辩不过这几人,气得脸色发紫,一甩袖子,“晏濯香再扣三月俸禄,谢沉砚……”老狐狸突然想到谢沉砚已被撤了职,便道,“罚扫朱雀大街三个月!”说完后,老狐狸歇了口气。

漆雕白松了口气。

老狐狸忽然将他一瞟,“漆雕白五日内破长安少女失踪案,五日后破不了案,削职贬官发配岭南!”

漆雕白浑身一颤,欲哭无泪,“臣……领旨……”

老狐狸再将梅念远给盯住,一手指向他,“你——侍郎府上的总管——”

梅念远抬头与老狐狸对视。我忙抬手扯住老狐狸衣摆,“陛下,臣没有及时救驾,罪该万死!”

老狐狸冷冷将我甩开,继续盯着梅念远,“你替顾浅墨打更,五个月!若出差错,懈怠一日,便一日换一月!”

我再将老狐狸扯住,“陛下,打更是臣分内之事。”

“再加一个月。”

“陛下!”我大喊。

“再加一个月,共七个月。”

我噤声不敢再言。梅念远道:“草民领旨。”

老狐狸抱着尚在沉睡的小色胚转身往前院去了,晏濯香、谢沉砚与漆雕白只得起身跟随。我还跪在地上,梅念远将我扶起来。

“念远,这可怎么是好?”我深觉对不住他。

“打更又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七个月……”

“不用担心。”

“老狐狸睚眦必报,全没一点君王的胸怀。”我愤然道。

梅念远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视线最后定在我腰间的死结上,“这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看了一眼,笑道:“老狐狸笨得厉害,解不开,哈哈哈……”

“他有没有对你……”梅念远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将自己凌乱的衣襟整了整,两手去解腰上的死结,还真是解不动,“没怎样,连亲亲都没有,就是争夺制高点而已。”

梅念远见我解不开,俯身过来,查看了一下死结,手指绕了几下,死结霍然开了,给我正了衣襟后,又将带子打了个结。“什么叫争夺制高点?”

“就是谁在上面。”我低头看着新打的衣结,发现与早上一模一样,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早上起床便是总管给我换的衣。

梅念远直起腰,幽幽将我看住,“浅小墨这么主动?”

“当然不能被动。”我脱口道。

“所以……”

“所以本官坐到了他身上。”我眉飞色舞,心想生平能将皇帝老儿给坐到身下,真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情。

梅念远目光忽然又深又冷,将我的眉飞色舞收在眼底,“然后呢?”

“然后老狐狸说本官在上面也可以,不过要动一动。”我回忆道。

梅念远眼里腾起一簇火苗,又是冰又是火的,“这是手把手地教你呢!接着呢?你照着做了?”

我结结巴巴道:“衣、衣带没解开呢,怎、怎么照着做……”

梅念远眼里冰火交织,紧紧盯着我,“要是解开了呢?你就按着他说的做?”

我不由想了想,“那、那我也不知道怎、怎么动……”

“真不知道?”

“嗯。”

冰火这才消去了一些,然而很快又聚起来,梅念远显然想到了一件事,“你不是看过《玉房指要》么?”

“理论和实践能是一回事么?”我一派天真的模样道。

不过某人十分怀疑我这幅天真的模样,从他眼里尚未散去的疑惑里可以看出。

我赶紧溜了,“本官去瞧瞧老狐狸和他儿子,怠慢了老流氓,只怕又被编排什么罪名。”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张类似烤鱼的图图~~

☆色迷心窍,身陷龙潭

我刚赶到老狐狸所在的前厅,就有宫里的太监急急忙忙跑来。

“陛下,昭仪娘娘身体有些不适,让您和晋王殿下早些回宫。”希宜宫来的太监禀道。

老狐狸坐在椅子里,还在品茶,“她身体向来好得很,怎么朕一出宫,她就身体不适了?”

“回陛下,娘娘今日原本要等陛下一同赏荷的,结果陛下出宫,娘娘便一个人在荷塘边等候,不想竟受了暑气……”

小色胚趴在老狐狸膝头,抬起脸可怜兮兮道:“父皇,母妃病了么?我们回宫吧?”

老狐狸眼睛一转,看到站在门口的我,我一步迈进厅里,“既然昭仪娘娘身体不适,陛下和殿下还是早些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