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时，陶青的头浑浑噩噩，疼得厉害。

他坐起了身，这才发现了些许不对劲，他连忙向侧旁看了过去，却见那小妖抱着自己烂掉了的明黄色衣裙哭泣不已。

陶青有一瞬间的懵，接着，他的手够到了自己胸前伤口处的药草——幻迷草。

对前夜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印象的他猛地站了起来。

“怎么能够，怎么能够？”

那小妖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气道，“受害的明明是我好不好，你怎么这样？”

陶青慌张地将幻迷草拿到她面前戳了戳，“受害的是你？难道我自己给自己涂的幻迷草？”

“……我想着可以帮你止痛嘛……”

“我早已习惯了疼痛，不需要止痛。”陶青将身上的幻迷草全部擦掉，他恼怒极了。

“那事情，发生都已经发生了……”小妖觉得自己真的好委屈啊，面对这种事，居然所有的责任都扔在了她的头上，她还得安慰他？

“不，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发生。”他脑子里一团乱麻，“我不能，我不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忽而疯了一样地掐上了她的脖子，“如果杀了你，这一切，就都没有发生过。”

被锁住喉咙的小妖猛地拍他的胳膊，她猛烈咳嗽，并艰难地说，“你……你不能杀我……我……我救了你……”

她的话很有效，陶青分明迟疑了一会，他松了松手指，她忙从他的手中逃了出来。

这个男人情绪不太稳定，小妖连连后退，退到了十丈开外的树旁。

陶青脸色十分危险地看着她，“我警告你，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但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要了你的性命！”

“我知道，我知道。”小妖已经怕了，她已经忘记去哭去委屈了，“你一定很爱那个名叫妖妖的女子，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陶青死死地盯着她，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惧怕，知道她的确不会这么去做，他这才挪开了眼睛。

那小妖小心翼翼地上前，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还来干什么，还不快滚？！”

“我，我，我……我第一次。”

陶青目色不善地看向了她。

她连忙摇手，“你放心，我不是要做什么，也不是要纠缠你。我只是，只是想知道，我第一次给的是什么人。”

“滚。”

小妖锲而不舍，“那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你的故事。只要你告诉了我你的名字和故事，我就走，立马走。”

陶青依旧十分不愉地看向她，她喉咙里滚了滚，才道，“那，那为表诚意，我先说。”

她轻声清了清嗓子，又道，“我叫一织。不是一只两只的只，是编织的织。我是个私生女，父亲身份应该不凡，但母亲只是个小妖。我一直跟着母亲生活，母亲说，父亲也许不知道我的存在。在我出生之后，我母亲，也许是懒得跟我起名字，就起了一只，大概是一只妖的意思吧，后来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就换了字。所以就叫一织了。再后来……后来母亲死了，母亲死前让我拿着信物来投靠父亲。我千里迢迢从妖界西部前往妖界东部的皇城，就不小心，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