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君宴接过刀,打开夜光灯,在刚才走过来的时候,他就顺手捡了,摸着夜光灯的开关,却始终没有按下去,轻摇两下,刀锋噬着冷光,毫不犹豫,直接捅进了猥琐男的胸膛。
猥琐男痛苦的闷吭了一下,再也发不了声音了。
前后联想一下,就知道这声闷吭代表着什么,一丝血腥味证明了安然心中的想法。
血腥味慢慢扩散,却始终不见安君过来,“君宴,过来。”
也许是安谨病发时,她的反应,让安君宴有了顾虑,但是这两次的情况不同。
黑暗中传来一阵磨蹭不前的脚步声,几步就能到的路,生生就被安君宴磨蹭的走了几分钟。
安然也没去催,她相信安君宴会过来,只是早晚的问题。
没过多久,安然就感觉到身边有一个物体靠近,却保持着一步的距离,不再靠近,心里叹一口气,安瑾,她的双生妹妹,这个世上本该最亲的人,却形同陌路,君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让她开始想要疼惜,这是不是亲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只迷路的小鹿,总让她忍不住去关心。
“傻瓜。”安然拉过身旁保持距离的人,环在怀里,一下下的抚摸着那颗小脑袋安抚着。
安君宴窝在温暖的怀抱里,头上温柔的触感,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也变得平静下来,伸手回抱让他觉得心安的人。
“你还小,这样的事,我来就好。”她比君宴大,她怎么能看着那份纯净被别的颜色玷污呢。
安君宴紧紧抱着温暖的源泉,为了这份温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姐姐,我会保护你的。”小小闷闷的声音,却异常的坚定。
安然笑着,她相信他的话,因为他是她的小鹿,那只迷路闯进她世界的小鹿。
“我们会没事的。”最起码,现在她还没看出绑他们的绑匪有杀他们的迹象,除非生出什么意外。
就在两人温情相拥时,寂静中划过一声突兀的枪声。
是江霆那里出来什么意外吗?安然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对于外界的情况,她知道的太少了,除了从江霆那得知的丁点消息,,她没有任何概念。
“君宴开灯。”现在这种情况下,待在这,已经不安全了。
下一秒,夜光灯已经打开,幽绿色的暗光只能看到几丈内的距离,安君宴将手上的夜光灯和蝴蝶刀递出。
安然看着眼前的两样东西,没有过多的思考,直接拿了夜光灯,蝴蝶刀留给了安君宴。
“姐姐,你拿着。”安君宴一眼就知道安然的想法,他说过他要保护她的。
“嘘,别争了,我们的时间不多,到门口看看,你牵着我,一有机会就跑,不要管我,知道吗?”现在的情势越来越不明朗,在猥琐男进来之前或许他们老实待着还能安全赎回去,现在,很难说。
安君宴听了这话,立即摇头,他怎么能抛下姐姐自己走,刚要开口看到牵着自己的人做着嘘声的动作。
安然见身后的人安静没有争辩,才开始探着灯往前,有了第一声枪响,接下来枪声就没再停过,外面一阵嘈杂,就从这些声音来看,人数不少。
等两人走到门口,刚要探知外面发生的事情时,安然心里大叫不好。没有多想,将牵着的人一把推开,用尽她最大的力气,如果接下来真的往自己所想的方向发展,最起码要保全一个人,不然就亏大了。
就在安君宴被推开的那一刻,他的心已经落到谷底,双眼睁大一直锁在推开他的人身上。
就在这一刹那,们被打开,刺鼻的火药味迎风传来,这一次安然离自由的外界最近,却离那些绑匪也最近。
绑匪见到半高的人影,立即就用枪抵着脑袋。
夜月暗藏在云中,昏暗的光倾斜地面,却是够彼此看清。
“老大,是抓来的那个丫头。”拿着枪的人,声音低沉,正是绑匪乙。
“那小子呢?”绑匪甲开口了。两个都是孩子,再说那小子抓来的时候一直在挣扎,最该第一个逃跑的应该是那个小子才对,怎么变成了这个老实的丫头。
“没时间了,走。”被叫老大的人,下着命令,这次的行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怎么就多出两个身手厉害的人,弄死了不少他们的兄弟,要不是他们人多,说不定早被灭了。
绑匪乙一把抓着安然的胳膊就大步往外走。
“不要!”漆黑的门内,依稀见到一个轮廓清晰,那凄凉的惨叫,让人心里一晃。
“那 小子在里面,我把他抓过来。”绑匪甲也听到了声音,那种叫声还不足以唤起他已经泯灭的良知。
“老大说走。”绑匪乙提醒到。
绑匪甲懒得搭理,难得有让他揍的沙包,他怎么舍得扔下。
绑匪乙既不拦着也不参与,而是拉着绑来的人跟上大部队。
安然心里又恨又急,如果君宴不吭声,这些绑匪一定不会记得他,他们两个就有一个安全,可是这么一来,她做的不就都白费了,这件事结束了,她一定要好好教训这只不听话的小鹿。
身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只是绑匪乙拉着上了那辆白色的面包车。
安君宴见自己要保护的人,渐渐消失自己的视线内,原本他要保护的人却保护了自己,又是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珍惜的人,消失在自己眼前。
“嘿嘿,臭小子,你以为你逃得了吗!”绑匪甲笑着一脚踢开微敞的门,此时月光整个洒在大地上,照亮了一切罪恶。
安君宴眼中哀色尽敛,满是不符合年龄的阴鸷狠绝,手中的蝴蝶刀正如他眼中的冷光,寒冷入骨。
两人的身高差距,力量的悬殊,绑匪甲并没有对这个半大的孩子有过多的戒心,在他心中,面前的人,只不过是任他搓扁的玩具而已。
隐于暗处的毒蛇,张开他的毒牙,只为致命一击。
绑匪甲一把钳住安君宴,心里还高兴着,这小子总算被自己驯服老实了,见自己来抓他,不躲,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却在得意的下一秒,脸上的神情换上了震惊,缓缓低头,看向自己腹部,刺痛感正是从那传来,而一双手,正在自己腹部上,慢慢用力。
安君宴阴冷的眼,落在绑匪甲的脸上,未曾离开,当看到绑匪甲脸上带着痛苦时,嘴角微扬,手上的力道又加深了一分,往前送了一分。
绑匪甲猛地推开钳制住的人,捂着自己的伤口,手掌上温热的鲜红正是自己的血,这时的绑匪甲,震怒了,“老子要宰了你。”
绑匪甲双目通红,怒容和痛感,让他的面目变得扭曲,掏出枪,直接抵在那小小的脑袋上,手指已经扣在扳机,只要轻轻一动,一条鲜活的生命就会从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