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所谓,管他要干什么呢?程欢看着眼前令人惊艳的舞蹈想,不管他有没有其他目的,这些东西都很好看。
江岸边的露天表演持续了很久,一直到深夜也没有停下,程欢离开那个古典舞的台子,继续往下逛,她拿着一串糖葫芦,咬了口山楂,很酸。她眉眼挤到一处,艰难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过后连忙把手里东西扔到垃圾桶里,问江明远:“这些东西是你弄的吗?”
江明远点了点头:“跟政府那边合作弄的一个项目,一共三天时间,以后每年都有。准备打造出一个固定的旅游节。”
“你还弄这个?”
江明远敲了她一下:“为什么不能?”
“我感觉,这东西好像和你扯不上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只要活动名气打出去了,就可以吸引游客过来,带动旅游业发展,对这一带的商家都是件好事情。”
“也是,有人就不怕没钱赚。”程欢前后看了一圈,摸着下巴:“我要不要来这边摆摊?看起来挺赚钱的。”
江明远:“……带你过来是为了玩的。”
程欢嘿嘿笑:“开个玩笑嘛。”
她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在考虑到这边开分店的可能性了。
程欢在每个台子前都会停留很长时间,手上的零食从没断过。
时间不知不觉划过,即将到达凌晨。
仿佛接到了指示,所有的台位在零点钱全部停止,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游客满头雾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程欢吃了口栗子糕,歪着头睨了眼江明远,对方面上淡定,显然对此毫不惊艳。
“你要做什么?”
“过来。”江明远不说,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江岸这边并不是完全平坦,有块较高的地方,这儿现在没有人,视野极好。
耳边是江水拍打着堤坝的声音,程欢四处张望,什么也没看到:“这有什么也别的?”
“再等等。”
程欢心里有了猜测,抿了抿唇安静下来,时间仿佛过的格外缓慢,磨磨蹭蹭的终于到了十二点。
远处钟楼敲响一声,仿佛讯号一般,对岸漆黑的建筑物被染上色彩,音乐声响起,五色灯光随着节奏变换闪烁。
巨型led屏随着灯光亮起,出现的却并不是任何一个人脸或者什么广告,而是一碟碟色泽诱人的食物,在这大晚上放出这些食物简直是对人的一种折磨,还留在这的游客一边对着屏幕流口水,一边找到最近的摊位,买零食塞嘴里。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屏幕上会放这些东西,但是程欢知道,她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又是感动又觉得尴尬,拉着人衣角小声问:“你弄这些干什么?”
“放照片不合适,就放这些了。”他有些紧张:“你会不会不喜欢?”
“不会”虽然觉得略有些尴尬,但实话说程欢对他这份心意是很感动的,她趴在围栏上,面向江对岸,声音轻的仿佛能随江风飘散:“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如果喜欢的话……”身后一个人贴上来,大掌揽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把手上的锦盒递到前面:“那就嫁给我怎么样?”
没有言情剧中那些围观群众起哄的场景,这只有他们两个人,只有对岸的灯光作证。
程欢其实有很多理由说明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相处时间太短,没有磨合好,彼此差距过大,他妈妈还不同意等等……
但人总不可能永远保持理智,在这个是有,程欢脑子里所有的疑虑都被抛到一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
……
从求婚到结婚似乎是很迅速的一件事情,在星星成为幼儿园中班一员的秋天,江明远和程欢也举办了婚礼。
婚礼包了一整个酒店,无数名流汇集,却没有任何一家记者拍到一星半点的内部照片。
作为新娘,程欢提前许多天就要开始准备,泡在各类护肤品中间,力求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处于最完美的状态。
结婚当天按照规矩要分开,星星被丢给江明远,程欢则从天还没亮就要起来盘发化妆换礼服,然后等着江明远来迎亲。
她没有什么亲属也没多少朋友,充作女方家属的基本上都是最新认识的那些夫人,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徐丽了,他们夫妻两个如今已经盘了家门面,还在开烧烤店,这次特地丢下了生意给她帮忙,忙活了好几天,一停下来就说好人有好报。
八点钟,门外喧闹起来,程欢一个人呆在屋内,手里把捧花捏着很紧,她有些紧张,嗓子干渴,却不想喝水。那喧闹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房门打开,穿着一身新郎装是江明远出现在门口。
他身上的礼服是手工绣制的,颜色是稍暗一些的红,刺绣的龙纹张牙舞爪,似破风而出,只胸前的大红花看着有些蠢,但并不影响他的俊秀。
之后的过程似乎与别人的婚礼并没有什么区别,可大概是因为当事人不同的原因,程欢看着就生出十分的甜蜜。
因为江明远一直到威信,在场的人也不敢多难为他,做样子般阻拦了下,就放了人。
程欢没有兄弟亲友,背她出门的任务直接被江明远顶替,程欢伏在他背上,头上的步摇随着动作前后晃动,她抓着身下的衣服,面色在红嫁衣的映衬下也显得有些微红:“我是不是很重?”
“没有,重量正好。”
车门被人打开,她被用一种有些别扭的姿势放进后座,前座充当花筒的星星转过身,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说话时嘴巴漏风:“妈妈你今天好漂亮。”
另一边车门打开,江明远随之坐进来,对星星的话加以肯定:“我也这么觉得。”
程欢这边没有父母,江明远也没准备让顾明丽参加婚礼,于是就省去了敬茶这一环节。
敬茶这一环节可以省,其他的却省不掉,好不容易送走了人,程欢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一下子躺到床上。
江明远送走宾客,关上门,上楼返回卧室。
家里的老房子经过改装,次卧成了主卧,巨大的拔步床上躺着个人,喜服与通红的被褥分不清彼此。
江明远摘下胸前红花,放轻脚步靠近,程欢侧躺在床上已经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