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仪看向肖折釉,问:“你喊我什么?”
肖折釉愣了一下,才说:“母亲,是儿媳一时情急口误了……”
这个场景,还是暂时不要提起和离的事情了吧……
沈禾仪稍微消了消气,她知道沈不覆早已不是小孩子了,如今更是被别人封为玄王。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儿,她实在应该给他留点脸面。她压着心里的愤怒,说:“起来,回去再说!”
“儿子遵命。”沈不覆起身,跟着沈禾仪往前方的大帐走去。
袁兰五很快找来了大夫给肖折釉诊治伤口,那大夫正是随行的军医,并不难找。不过想要找奶娘就没有那么快了,袁兰五派人去远处的庄子寻找,暂时还没有消息。
“夫人!”归弦走进大帐,“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那一日真的是太凶险了……”
肖折釉刚喝完下人熬好的汤药,那汤药让她有些发困。她忍着倦意,问:“归玄,你可知道漆漆和陶陶如今在何处?这一个月又都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盛国和辽国的战事如何了?定王和辰王又都在何处?”
“回禀夫人,如今定王还在台昌州与辽兵作战。辰王带领部下攻下了银湖城前方的通录城。辰王如今也留在通录城,而夫人的一双弟妹被辰王安置在通录城中。”归弦细细禀告。
听了归弦的禀告,肖折釉松了口气。漆漆和陶陶是她的惦念,知道师延煜将他们两个安顿得好好的,她便也放心了。
肖折釉又问:“如今停留在这里的军队是作何用的?是谁在领兵?”
“因为这里距离斩临关不远,所以辰王令袁将军带兵驻扎在这里,倒是没想到正好碰见您和将军。”
“袁将军?袁兰五?”
“不是袁兰五,是她的父亲袁金龙。她如今是副将军。”归弦解释。
“这样。”肖折釉点点头。
她她不太清楚师延煜对沈不覆的态度,可是如今领兵驻扎在这里的是袁金龙,肖折釉就放心了。在多年前,袁金龙就是沈不覆的人。再言,如今沈禾仪既然在这里,而且归刀和归弦都在这里,想来沈不覆是安全的。
药劲儿逐渐涌上来,肖折釉开始犯困了。她得知不弃如今有人照顾着,也稍微安心了些。她让归弦退下,躺在床上睡着了。隔了一个多月,她终于睡上舒服的床。现在想来,刚刚过去的那一个月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肖折釉傍晚的时候醒了一次,吃了药,又开始补觉。舒舒服服地睡到第二天早晨。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不弃抱过来。
“夫人,不弃在将军那里。”归弦解释,“那个孩子……不太听士兵的话,这军队里一共就三个女人,我、袁兰五和老夫人。老夫人正和将军生闷气,我和袁兰五又是舞动弄枪的根本不会带孩子……那个孩子一直哭,就被将军带过去了。”
肖折釉赶去沈不覆大帐的时候,沈不覆正抱着不弃躺在长榻上睡午觉。
肖折釉弯着腰,望着窝在沈不覆臂弯里的不弃。不弃睡得很香,他的嘴角弯弯的,带着笑似的。肖折釉看了不弃好一会儿,才抬头去看沈不覆。沈不覆向来是个很惊觉的人,可是肖折釉在他面前站了好一会儿,他居然没有醒过来。
肖折釉微微诧异。
不过肖折釉很快释然,想来刚刚过去的那一个月里,沈不覆日夜警惕,应当是比她还要累的。
再言……
肖折釉已经从归弦那里听说了,沈禾仪昨天罚沈不覆跪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