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眯眼笑道:“我说了什么话?”
崔若瑂嗔道:“你说……你绝不会负我……”
王源哦了一声没说话,崔若瑂皱眉道:“怎么?这就已经变卦了么?”
王源叹息一声道:“若瑂小姐,你该知道我是有妻妾的。而且还不止一个。以你的出身和条件,实在不必受这个委屈。”
崔若瑂咬着下唇道:“那是我的事,你只说你的想法,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好?”
王源笑道:“怎么会?若瑂小姐知书达理,落落大方,美貌端庄,而且出身也好。谁要是觉得你不好,那可真是瞎了眼了。我能得到小姐青睐,也是心里美滋滋的。”
崔若瑂红着脸道:“我没你说的那么好,但我自知自己也不差。我的终身大事要自己做主,我可不想去嫁给那些公子哥儿,看着甚是无趣。见了你之后,才知道我想要嫁给什么样的男子。”
王源笑道:“你可以去当贵妃啊,那可是大大的荣耀呢。”
崔若瑂变色道:“谁稀罕当什么贵妃?你怎可用此事取笑我。”
崔若瑂起身提起食盒便走,显然是真的发怒了。王源跳起身来一把拉住崔若瑂,用力一扯,将崔若瑂拉到怀里。崔若瑂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王源将她抵在墙角,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当真想要嫁给我么?”
崔若瑂咬牙道:“现在不想了。”
王源微笑道:“那却也迟了,你当不成贵妃了,你是我的了。”
崔若瑂刚要说话,猛然间被一双温热的嘴唇堵住了小嘴,顿时惊的手足无措,全身都僵硬了。
王源轻松撬开崔若瑂的唇齿,将她的丁香小舌擒在口中,崔若瑂呜呜连声,眼中落下泪来。王源感觉到脸上的温热,忙离开她的嘴唇,低声道:“对不住,你莫哭。”
崔若瑂美目含泪看着王源,猛然一把搂住王源的头,吻住王源的嘴巴,这一次无需任何的强迫,崔若瑂自己便探出雀舌和王源唇齿交缠起来。两人挤压在墙角吻得昏天黑地。
“你是个坏人。难怪我二叔三叔他们要杀了你。”唇分后,崔若瑂眯着眼喃喃道。
王源轻抚她娇嫩的面庞,笑道:“你是不是后悔没做他们的同谋?”
崔若瑂嗔道:“你这样对我,我便是你的人了,你若负我,我便从这城楼跳下去。”
王源低声道:“你放心,我怎会辜负你?你知道昨晚我和你爷爷打了一个什么样的赌么?”
崔若瑂忽闪着大眼睛道:“我也正想问你,可是没敢问。问爷爷他也不说。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赌局?”
王源微笑道:“有些事暂时你不用知道,但这赌局中的一项便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崔若瑂睁大眼睛道。
“这场赌局若是我赢了,你爷爷便会将你嫁给我。”王源笑道。
“什么?”崔若瑂惊讶道。
王源笑道:“你不介意成为这赌局的一份子吧,你也不介意我赢得这场赌局吧。”
崔若瑂咬着下唇道:“你们这些人,怎能瞒着人家将人家当做赌注?这件事我非要跟爷爷评评理去。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掌上明珠,然后又拿我当赌注。哼,我定不依。”
王源愕然道:“你可不要去闹,这赌局之事可是绝对保密的。”
崔若瑂嗔道:“我可不管。”
王源笑道:“好吧,你去闹吧,反正我也不想娶你。”
崔若瑂娇嗔道:“你敢。”
王源凑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笑道:“我当然不敢。”
崔若瑂面红似火,低头沉思了片刻道:“你赢了爷爷便将我嫁给你,但要是你输了呢?”
王源皱眉道:“这倒是件麻烦事,你说该怎么办?”
崔若瑂咬牙道:“输了便耍赖不承认便是,我经常跟爷爷这么干。”
王源哈哈大笑,挑指赞道:“好主意,跟我是一路人,不愧是我王家未来的夫人。”
……
午饭之后,城头迎来了战前最紧张的时候。所有的士兵都知道叛军很快便要抵达,一场大战即将开始,所以无数双眼睛都紧紧的盯着城北方向的河道远处,每个人都神色肃穆,心中各有所思。
城上城下一片寂静,除了运河汤汤的流水声,呼呼的北风呼啸之声以及城上数十面旌旗的猎猎飘扬之声外,没有任何人发出任何的声响。甚至连城内数百步外的街道上拥挤观战的密密麻麻的扬州百姓们也都屏息凝神的等待着,没有人在此时发出任何的声音。
一片静寂之中,城外运河两侧的宽大官道上,杂沓响亮的马蹄声骤然响起,远处两队数十骑兵马沿着运河两侧的大道飞驰而至。与此同时,马上的骑兵发出让人心惊肉跳的凄厉的叫喊声。
“敌至!敌至!敌至!”
这叫喊声随风飘向四方,城上城下的守城兵马,甚至连城内街道上的百姓们都听到了这让人胆战心惊的呐喊声。“来了!”这是所有人心中立刻闪过的两个字,这两个字代表的是一场血与火的鏖战,生与死的洗礼,勇敢和懦弱的试炼。
王源静静的看着远处雾蒙蒙的运河河道,在他的视野里,远处运河小小的弯道之处出现了第一只战船高耸的桅杆和宽大的风帆。随即,王源的耳边传来一阵阵的骚动声,城头的将士们也都看到了船只的影子,很多人惊讶的大叫了起来。
几乎在一瞬之间,之前的那一副白帆之后便出现了无数黑压压的船只,高高的桅杆和白帆如林而立,船只上黑压压的叛军士兵如蝼蚁一般的密集,双方的距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接近。初时还只能看到一片雾蒙蒙的轮廓,但盏茶时间后,对方士兵手中的兵刃的形状,盔甲黯淡的光芒都净收眼底。
河道上蔓延数里之远的区域,密密麻麻几乎全被船只覆盖,让整个河道上像是笼罩了一层黑云一般。敌军船上隆隆的战鼓之声也随风送入城头,那战鼓咚咚作响,每一下都像是敲打在每个人的心里,让人胆颤心寒,双股站站。
“王相国,怎么办?”崔元博略显慌张的在王源身旁问道,虽然王源已经说过无数遍如何迎敌的对策,但在见到叛军的庞大气势之后,崔元博已经惊的将一切都忘了。
“紧闭城门,堆实沙包。”王源高声喝道。
“紧闭城门,堆实沙包!”传令兵将命令迅速传达。
“悬桥处弓箭手做好迎敌准备。内河水军弓箭手准备!”王源高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