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火车上的艳遇有个屁用,火车上连个钟点房都没有,厕所又太过狭窄,不能嘿咻的艳遇就不算艳遇。
刘英楠面带微笑,眼神略带痴迷的盯着女鬼的嘴唇,也只有这一个部位能让他看得上眼,但在火车上找艳遇的男人,通常不会在乎女人有多漂亮,最重要是女人有多风骚,反正下了车谁也不认识谁,玩得就是刺激。
所以女鬼显得很淡定,好像抓住刘英楠贪婪又好色的心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长路漫漫,长夜漫漫,我们是不是也该聊点什么,让我们慢慢熟悉一下。”
“好啊。”刘英楠点头:“我正觉得旅途无聊,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聊天。”
女鬼微微一怔,没想到刘英楠会这么说,因为刚才那些男人没有一个喜欢聊天的,他们的意图更明显,更加迫不及待,聊天也只是敷衍而已,很快就会转入敏感话题,进而变成调情,然后开始肢体接触。
但刘英楠一反常态,虽然表情猥琐,但却没有任何动作,因为他就是干这行的,不动粗,不打闹,坐下就是陪你唠。
而这个女鬼也是靠嘴皮子行走江湖的,因为嘴下地狱,再用嘴来忽悠人,吸阳气。
只不过,她之所以愿意聊天,是因为她生前经常贬低别人抬高自己,背后说人坏话,诋毁他人,诽谤他人,导致她下了地狱,也就是说,闲聊胡侃说人坏话是她的怨念所在,怨念是鬼只根本,她只有利用怨念才能迷惑别人。
而对付这种鬼,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喜欢唠就和她唠,唠到她无言以对,唠到她无话可说,她也就自己消散了。
“我们聊点什么好呢?”刘英楠主动开口道,反倒让女鬼有些不适应,但她还是习惯性的开口道:“既然在火车上,就聊聊火车上的事情吧,比如最常见的列车员,我看其他普通列车上的乘务员,都是一身长衣长裤,灰黑色的制服,带着大檐帽,很正统的样子,为什么在这高价列车上,乘务员都是水蓝色的套装,黑丝短裙高跟鞋,难道就是因为车票的价格高,坐车的人大多都是非富即贵,他们就可以享受这种待遇吗?”
嘿……刘英楠笑了,这种拔舌鬼最喜欢的就是无中生有,小事化大,鸡蛋里挑骨头,专门给人挑刺,吐槽那是一等一的,不过他们人品虽然不好,喜欢损人利己,甚至损人不利己,但有时候看问题确实独到而犀利。
其实刘英楠还是很愿意和鬼聊天的,除了能化解他们的怨念之外,还有个原因就是,他们已经死了,和阳间没有瓜葛了,也没有什么忌讳了,所以可以畅所欲言,往往说的话题都很真实,都是活着的时候想说不敢说的。
而刘英楠每每和鬼聊天,都是鬼先畅谈,最后刘英楠总结,现在也同样保持着良好的工作习惯,刘英楠简洁明了的说:“这年月,穷人吃肉,富人吃虾,当领导的吃王八;穷人骑车看交警,富人坐车看丝袜。”
女鬼竖起大拇指,大赞刘英楠精辟的解说,她也被勾起了兴趣,道:“确实如此,你说我们每天拼死拼活的努力工作,做一辈子所得到的,人家有钱人只需喝喝酒,当官的只需动动嘴就能轻易获得,还要每天被有权的有钱的呼来喝去的伺候他们,跟奴隶都没什么区别了。”
“不不不。新时代,新社会,奴隶早就没有了。”刘英楠摇头道,女鬼以为他和自己有不同意见,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只听刘英楠道:“只不过,奴隶没了,但奴才还在,青楼没了,姑娘还在,嫔妃没了,三妻四妾还在;鳌拜没了,和珅还在;蹭皇粮没了,公款吃喝还在;纳贡没了,特供还在;宫廷御用戏班没了,文工团还在;文字狱没了,敏感词还在……”
“你说的太对了。”女鬼激动的说:“你说,我们从小就用心学习,几乎浪费了整个青少年时期,每天都埋首课本中,大学更是兢兢业业学习求生就业的本事,到头来却是当奴才……”
说完了社会大环境,说工作环境,然后再说到学校,一层一层的,有点回忆的意味,这姐们果然健谈,且满腹牢骚。
刘英楠微笑着说道:“那有什么办法,现在这些所谓的大专院校,一个个管理监狱化,素质流氓化,kiss公开化,消费白领化。而学生们自己上课梦境化,逃课普遍化,寝室网吧化,补考专业化,学费贵族化,论文百度化,近视全面化,食堂饲料化,到最后自然是求职梦想化,毕业失业化,就业民工化。”
女鬼双眼放光,刚要开口,刘英楠却抢着说道:“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时代,每个人都要对自己负责,你看看现在的大学生,上课一片全睡;反恐如痴如醉;传奇不知劳累;短信发到欠费;抽烟麻将都会;白酒两瓶填胃;翘课成群结队……毕业就失业也是应该的。
感觉我们这些人的成长之路好像拧了,本来应该自由自由玩闹的时代,却在埋头苦读,小学生的书包就有二十多斤中,除了课本之外,还有很多琴棋书画奥林匹克的课外活动,尤其是高中三年更是达到了巅峰,简直就是头悬梁锥刺股,可进入了大学,真正学习生存技能,求生本领的时候,却开始放纵自己,感觉大学反而更像是自由自在的幼儿园了?”
女鬼一脸的激动,又想开口却再次被刘英楠抢白,只听他说道:“说起当年上学的时候,我这学呐犹如刀绞,疼得难受啊,想想当年,我喜欢的明星,什么家驹呀,阿荣的,阿芳啊,丽君的一个个都走了,曾经崇拜的那些女神,也都变成黑木耳了。还有那些引导我,教导我如何获得快乐的女艺人,像松岛啊,武藤啊也都隐退了……
不过,虽然以前和现在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我们自己也在不断的为了适应而变化,但我本人,还有一点没变,那是我的原则,是我的坚持,那就是我对处女追逐将永远不放弃。
当然,现在的处女因为自行车座子,一字马,手指头自毁了一批,犯罪分子破坏一批;感情骗子诱惑一批;合法程序消耗一批;生活所迫上市一批;看破红尘留守一批;科技发展修复一批……可尽管如此我仍然在坚持寻找,这是永远不会变的……”
第三百五十五章 仗嘴走天下
刘英楠声情并茂的嘚啵嘚啵,没完没了,掌控了整个时段。抡起吐槽,这阴阳两界,无论人鬼,能出其右的寥寥无几。
女鬼也是健谈喜吐槽之人,刘英楠所说的都深入她心窝,几次想插嘴,但却听刘英楠说的又合理又押韵,就像说唱,饶舌一样,听得她如痴如醉,甘当听客。
而刘英楠也是吐槽成瘾的人,叽里呱啦的说起没完,从小到大,从古至今,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当然他也不只是吐槽,有坏就一定也有好的一面,坏的是吐槽,好的是表扬,当然这也不容易。
首先说明他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社会经验,是亲身经历过好与坏的人,另外还有好的语言组织和表达能力,就这水平,放在天桥底下,一块钱一段肯定有人听,写成小说六分钱一章肯定有人愿意订阅。
此时的刘英楠已经进入了无敌暴走状态,而在女鬼眼里,他就像个酒意正浓的醉汉,天南海北的胡咧咧,但却句句都能说到点上,能说到人的心里去。
“人生在世,在不能永远只看着阴暗面,永远觉得自己在受罪,看着有钱有权的眼红,憎恨,不能总执着于自己没有的,要看看自己已经拥有了什么。不能总想着别人给你什么,要想着你付出过什么。”刘英楠情真意切的说:“其实,对我现在的生活我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我没有住过住英国房子,没玩过日本娘们,没做过泰式按摩,没洗过土耳其桑拿,没开过德国轿车,也没当过天朝的官员。但我好歹有间陋室可挡风遮雨,一日三餐有荤有素,夏有冷气冬有棉衣……
而且,我不仅实现了追求处女的梦想,而且一来就是好几个,我现在是身边有个好看的,恋着一个能干的,梦里有个妖艳的,偶尔来个浪漫的,病了还有个医院的,说实话,我很知足,但我还是希望能够多增加几个……喂,你干什么去,别走啊?”
刘英楠唧唧歪歪,没完没了,说得可谓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听他忆苦让人心情郁闷,看他思甜又让人羡慕嫉妒恨,最后,女鬼都受不了了,主动站起身,转身就走。
刘英楠双眼闪烁着可怕的血光,盯着她,在刘英楠红色的瞳孔内,女鬼变了样子,她诱人的红唇大张,娇嫩的香舌被烧的通红的铁钩子穿透,拉长,满头鲜血,恐怖又血腥。
他叫住女鬼,认认真真,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要去了吗?”
女鬼实在被他唠唠叨叨的吐槽搞得心烦意乱,下意识的回到道:“我走了!”
这三个字一出口女鬼就愣住了,她惊悚的看着刘英楠,脸上露出了憎恨的神色,但她的身体却在淡化,绽放着柔和的光芒,全身都亮了起来,像是有无数光点组成的一般,她这是要魂飞魄散了。
他们这一问一答,就是死亡的对白,一个人去世,俗称就是‘去了’,一个人自知时日无多会说‘我要走了’,这一走一去,代表着死亡。
而且在女鬼自己口中说出‘走了’,就说明她自身已经接受了死亡这个事实,那么自身的怨念也就会全部消除,接受死亡,就是放弃了这一世的一切。
所以,鬼是最几乎说出‘去了,走了’这两个词的,而刘英楠的工作就是让他们主动说出这两个词,化解怨念。
女鬼化作点点光芒消失不见了,那一瞬间,只有一张鲜红的薄嘴唇仍然是那么诱人,但它却紧紧的闭合着,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在如今这个时代混日子,不管你的能力和背景如何,首先要做的一件事儿就是管好自己的嘴,常言道祸从口出,一句话能成事儿,也能败事儿,一句话能交到一个真心朋友,可能也会树立一个可怕的敌人。
这正是,人嘴两张皮,说啥凭自己。恶言莫出口,伤人又伤己。
眼看着女鬼在眼前化作光雨,点点飘散,最后消失无踪,看起来像是魂飞魄散,但最终还是要魂归地府,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逃出来的,但这次回去,她都将失去投胎转世的资格,将被永镇地狱深处。
刘英楠的心情很平静,动嘴皮子驱鬼是他一直以来采用的工作方式,做起来轻松愉快,只不过最近出现的鬼物都他妈不讲理,还得他英雄无用嘴之地,今天总算又找到了工作状态和节奏,感觉真不错,要是事件一切事情都能用嘴解决就好了。
他悠哉悠哉的回到车厢,车厢内那些舌头受伤的人,都在哎哟哎哟的哼哼着,对于男人来说,舌头和蛋蛋可能是最脆弱的地方,但面对女人,这两处又是接触女人最多的,所以,女人若想折磨一个男人实在太容易了。